秦天放等人一愣齐齐看出耳室外,庞商的手下挤在右耳室内,正在围着什么东西大呼小叫。左千寻放下竹简问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叫啥叫咱啥没见过哇”庞商一脸不高兴的向右耳室走去。
秦天放和左千寻相视一眼,双双跟在庞商身后,从云眉头微皱快步追上,四人脚跟着脚先后走进了耳室,室内人头涌挤,围拢在梳妆台前窃窃私语。秦天放踮起脚尖从人头的缝隙中看进去,才稍为看清了人堆里的摆设。
如果说左耳室被设计为书房的话,右耳室应该是一间卧室,室内摆放着一具古香古色的红木花床,轻纱幔垂绸枕缎被盖色如新。床边置一衣架,两件罗裙自然垂挂于上,已去经年色彩依旧艳丽。靠墙处,褐色的衣箱层层叠放,手电筒的光亮透过围众的缝隙,折射在梳台上铜镜的镜面上,光色柔和曲波阵阵,仿佛主人未去,每日依旧如常揽镜整装。耳室的空间不大,所有的陈设都比实物缩小一半,但一切陈置和生前别无二致。
众人的目光很快被梳妆台上摆放的一尊小巧木架给吸引住了,小木架的做工十分精致,大约十公分高二十公分宽,底座盘花统纽纹甚是好看,架墚刻满繁复细幼的花纹,雕工精细刀法精湛,整具木架散发着乌青色的光泽,用料十分名贵。
六子忍不住问庞商道:“大哥,这是檀木吗”
“木质硬度和纹路看起来像,但颜色看起来又不太像,”
“呲,”左千寻笑了一声,道:“少见多怪,是铁木。”
“铁木那不是很普通的木头,咦,不对,”六子道:“左少,铁木很硬啊,不好雕刻是”
“不好雕刻未必没人雕,”左千寻淡淡道:“其实把它泡在石灰水里,不但能使木质变软,而且还会变色。”
“哦,”众人不禁点头,六子盯着小木架发问道:“左少,这上面挂的是什么玩意”
秦天放顺着六子的目光看去,那具小木架的架墚上竟然吊着五块小木牌,与花哨的木架相比,这些小牌子面上的白底黑字十分陈旧,尽显寒酸本色。左千寻挤入人群,用手摘下一块牌子放在手中,众人忙高举着手电筒替他照明,那木牌上用刀刻着玉缕两个汉字,虽是小楷缉头字体,但刻工粗糙笔画有些潦草,字上漆的墨汁也很随意且使用的墨石档次较低,与精致的座架反差极大。左千寻把手中的木牌挂回原处,又取下另外一块木牌,这块木牌上写着的也是女性的姓名:芰菱。
“左少,这些都是墓主人的小老婆,这个老不死,想学皇帝天天晚上翻牌子吗”庞商不解的问道。
“大哥,这种小诸候国不大,架式却比皇帝还牛逼。”六子嘻笑道。
左千寻把牌子放回原处,轻声自语:“奇怪。”
“怎么了”秦天放问道。
左千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花牌。”
“花牌是什么东西”众人七嘴八舌的问左千寻道。
从云却微微一愣:“你确定”
“应该不会错,架座和架墚沿刻的是合欢花,是ji院最喜欢使用的样式,可是一个ji女墓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阵仗,这个当如何解释”左千寻摇头道。
“什么左大少,你是说这个墓的主人是ji女”庞商瞪大双眼问道。
闻者无不哗然,六子咽了一口唾沫道:“左少,不是,王爷娶了一个ji女做老婆死了还给整出这么大的一座墓”
“奇怪就在此处,从左右两个耳室的陈置来看,墓主人确系女性无疑,可是古代的阶层划分严格且不可僭越,一个地位低下的风尘女子的墓葬,怎么用上候夫人的规制”左千寻也是万分不解。
“诶,真是稀罕诶,”六子摘下小牌子一边摆弄,一边问道:“她都干一辈子这活了,到了地下还想继续干啊还挂牌子等鬼pia客上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