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请你,”
“法律援助,免费的,”周兰心虚的说一句。
“我不需要。”秦天放说完作势起身。
周兰果真慌了,想去拦又怕站在一旁监视的管教起疑,只然捂住嘴巴
咳嗽。秦天放淡淡一笑,重新坐好。周兰好像长松了一口气,握紧双手道:“根据刑事讼诉法第三十四条规定:被告人因经济困难或其他原因没有委托辨护人的。。。”她一板一眼的念起法律条文,秦天放听得直打嗑睡,他揉揉眼皮问:“什么”
“你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了,”秦天放不耐烦答道。
“那,签字吧。”周兰把委托书推到他面前,秦天放攥紧签字笔按照她的指示胡乱画了几个鬼画符。她在收拾委托书时,突然蹦出一个音节。秦天放一愣,他好像听见周兰在说英语。他甩甩了脑袋,秦朝义虽然混蛋,对他却是极尽宠溺,早年还动了送秦天放出国的心思,还专门延请名师教授秦天放英文。虽然秦天放拉牛上树般学得苦逼,但简单的英文单词还记得几个。
“”周兰貌似不经意又说出一个单词。
秦天放正在品味,周兰第三个单词把他震蒙:“ii”
秦天放用力按住桌面,他确信自已没有听错,意为心梗yardialinfar的英文缩写。ii是文丽的英文昵称。虽然在她12岁那年因父母离婚被母亲带去米国,却是经常和父亲电话联系,所以秦天放知道她的英文昵称。
文丽突发心梗秦天放双眼发黑,难道黑手已伸到国外他喘着粗气正想开口询问,周兰已经收拾好东西,看上去如释重担一般:“那,开庭见。”
撂下一句后鬼赶一样匆匆离开。秦天放吃力的按住桌面站起身来,手指被嗝了一下,他悄悄用手指尖往下按,是一只夹资料用的回型针,好像是周兰走得太匆忙无意间落下的。秦天放情知不这么简单,他快速的将回型针夹在指尖,然后用手捂着嘴巴装作打呵欠,灵巧的将回型針压在舌头下面。管教照例过来搜身,不见有异后把他带回号间。秦天放迫不急侍跑进号间,把藏在舌头底下的回型针取出小心的藏在鞋子里面,然后若无其事和平常般打打闹闹,混到了晚上早早钻进被窝睡觉。狱友们见他心情不好也不去招他,瞎聊一会也就睡下了。
秦天放估摸一下时间,溜出地铺就着厕间小窗口漏下的光影仔细端详,这只回型针比文具店里卖的要大上一号,他小心翼翼把回型針拆开,两处接口特意磨制得尖锐无比,秦天放用手指尖轻轻触碰,小血珠立刻蹦出皮肤。他不由呲了一声。
“我擦,”这要是怼在脖子上,秦天放不敢想像。时间在一分一分秒的过去,秦天放不能再等。明知是圈套也要跳进去,只有出了监狱才能有逃脱的机会。他咬紧后槽牙,把拆开的回型针对折,用两处尖角对着自已的颈侧划去。血水慢慢的沿着他的颈肩流下,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凶器丢进蹲坑,然后跌跌撞撞跑向地铺,许是天意,他竟然倒在胖子身上。胖子睡觉一惯灵醒,被人碰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皮。发现有个人死沉沉的压住自已,他大骂一句:“卧草,老子直男。”说完,他厌恶的伸手去推,不想粘了一手的血液,他惊惧叫道:“卧草,是啥玩意处。。。破了”
狱友们被他被吵醒莫明奇妙的看着他,大龙反应最快:“你吵啥”
“那个,出血了。。。”
“我咪的。。。这是啥支势”这秦天放全身就趴实在了胖子身上。象极不可言状之事。大龙已不忍再看。
胖子涨红了脸又推了秦天放一把,这回秦天放倒软绵绵的自他身上摔下,但是,血水流淌一地。
“卧草,没气了。。。”胖子杀猪般的嚎。
大龙吓得面白口青,几把扑到铁门边上,拼命举拳擂打铁门直吼:“来人啊,快人来了,死人呐,死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