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何为民弹了弹照片道:“一共六刀,胸口腹部,血肉模糊,残忍啊。”说完又把照捺在秦天放脸上。
秦天放努力睁在眼晴想去看清楚照片,他伸手去抢,何为民灵巧的躲开。他慢悠悠转回椅子上,轻轻把照片放在桌面上。
张枞也出奇的平静,掏出香烟递给何为民,两人不紧不慢的抽着也不说话。室内烟雾燎绕熏得秦天放头晕脑涨,他捋不清人物捋不清关系,搅进乱麻纠缠不清环环死扣。一种可怕的死循环往来反复。他几欲脱口而出文丽的名字。
卡擦一声,他因激动不小心挪动了坐椅,椅脚发出了响声,他不由地打了个激灵,潜意识里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文丽手上不确定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不到最后一步他不能暴露文丽,有人在设局就会有人毁局,在没有揪出幕后主谋之前,绝不能连累文丽。
他咬着牙忍着,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滴。
张枞与何为民相视一眼,这波抓对了,两人默契的离开,把秦天放丢在空旷的审讯室中。秦天放用力揪住头发,他应该怎么办灯光刺激着他的双眼,墙面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红色字体犹如小四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血淋淋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是什么人杀了小四为什么要杀小四那晚,他忽悠小四随口说了一个地址,是想吸引警察转移围堵目标好从容逃脱。是谁在螳螂捕蝉尾随小四将其杀害,他的目的是。。。
恍惚之中,他似乎抓到了什么。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张枞和何为民已安稳的坐回椅子内,闲适的发问。秦天放冷汗直下,杀人的目的只有一个,试图掐断秦天放自证清白的道路。秦天放脸色发白,一只无形的黑手正在向他沿伸,他当如何自救
“你们。。。都抓住了什么人”秦天放决定主动出击,尽量向警方了解更多的信息。
“你想问谁”
“秦朝义,王强珍,大彪,李双城。。。”秦天放心里跟随何为民的话语默数着曾经熟悉的名字,每听到一个名字心头就如雷击电闪。他绞尽脑汁回忆,试图想找到被遗忘的名字。。。似乎这是一道无解的迷题,秦天放感到力不从心。
审讯一波却接着一波,直压得秦天放透不过气来。张枞有的是人手可以轮战,秦天放只是一个人在对抗,耗了14个小时之后,他有气无力的呻吟道:“二位大佬,我也是自然生长的凡胎啊。”
小彬握了一下手中的笔,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你就不要挣扎了哈,”何为民笑咪咪的说道。
“我擦,”秦天放放弃怼嘴:“给我一只烟。”
何为民亲自走过去,递烟,点烟:“这烟不错吧”
秦天放无奈的看着他,这个人的脑洞比张枞还要可怕,他低头狠吸几口,何为民淡淡道:“慢点,还有,不着急。”
秦天放被他的神来之语呛咳几下:“我服了u了。”
他把烟头掷到地上道:“东西在市郊菜园子村,蔡家园守着。”
“什么东西”
“100公斤低纯度海洛因25公斤高纯度冰毒。”
“你说什么”张枞狂跳起来。何为民与小彬一个震掉手中的烟一个震掉手中的笔。
看着他们震惊的模样,秦天放轻笑一声:“还有六千五百万人民币。”
张枞猎的一声冲向秦天放:“你再说一遍。”
秦天放口气平淡又复述了一遍。
张枞再也无法淡定,他揪住秦天放衣领道:“你为什么不早点交代,都过去那么久了,东西不被转移还呆在那里等你取吗”
“不可能,”秦天放肯定道:“蔡家园和我义父不是一般的关系,他儿子的白血病是我义父出钱给治好的。”
“你确定在你逃跑的时间内,没人去接触蔡家园”
“呵呵,”秦天放轻笑一下,道:“他是个聋哑人而且只认识我义父,就算是我和李双城亲自去,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老实交代。”张枞放开他重新坐回椅子里。
秦天放不确定是否有漏网之鱼,所以留了这批东西做诱饵,小四的死让他清醒,躲在暗处的人心狠手辣狡猾阴险,为了确保物证的安全,他必须毫无保留的移交给警方。这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探知的秘密不容得有半点闪失。张枞抑住激动,在何为民的配合之下左右夹攻,总算把顽固已极的秦天放彻底拿下,除了抵死不承认杀害段小四外全部供认不讳。秦天放被押出去时脚步踉跄,小彬率先跳起,雀跃道:“案子破了。”
“不容易啊,整整33个日日夜夜,”何为民感叹着。
“走,取脏物去。”张枞精神抖擞。他打开窗户,天已放亮,一抹旭日将大地渲染,一片眩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