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秦天放嫌弃,急急解释:“那年我妈病了住院要化好多钱,工厂里工资又低,所以。。。”说完眼圈一红,低声道:“是我不好,见到人家挣钱轻松。。。”她不敢说下去了。
秦天放默然,流水线那种日复一日的机械工作枯燥乏味,且工资微簿供不一个女孩向往的生活,为此,她选择了错误一条的道路。世人虽然不理解,但人各有各的选择,秦天放不想人为的做出好恶评判,他倚在床头闷了几口烟,这个女孩横看竖看都是头脑简单心思单纯的家伙,彼时,警方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想要偷渡出境着实困难重重,如果利用她的身份证,吃饭住宿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心里有了决定,秦天放低声道:“搭个伙吧。”
李小红真是给他找了个好地方,这边境小镇杂乱无章,类似于城中村的楼房,房租便宜且无人查证,只要按时付租房东就租给你。
秦天放每天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几乎忘记那些逃亡的苦逼日子,他选定固定时间到处溜达,和小商贩聊天,和黑车司机搭讪。他知道有边境就有蛇头,他得和他们搭关系,寻找逃出生天的秘道。
眼见日头将尽,他转了几圈后见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就买了几个小菜返回出租屋。经过幽暗的小条巷准备接近他的窝,巷口突然传出淫荡的笑声,他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闻声望去。熟悉的人影在他眼前一闪,他心头狂跳急忙跟过去。李小红衣着暴露,脸上化着浓妆,正依在巷口的墙砖上和男人打情骂俏,男人一脸贱像,粗糙的双手不时摸进李小红凶衣内。
秦天放双目微窄,他一直以为这个女孩单纯是个做掩护的好帮手,没想到她背他重操旧业,如果任她如此将复杂的人际关系发展下去,他的处境会变得艰难且时刻处于危险之中。秦天放咬牙切齿,想给这个天性风骚的女人一点教训,他恶狠狠的朝着那对狗男女走过去。
李小红边和那男人撒娇边不经意的回头,看见秦天放面色铁青直直向她走来,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秦天放停下脚步,眼勾勾的盯着她,怒气与杀意盎然,李小红慌乱的低下头,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男人发现情况不对,看看李小红,又望望秦天放,尴尬的问:“你老公啊”
李小红不敢答话也不敢看秦天放,攥紧双拳指甲几乎扪进肉里。出乎她的意料,秦天放只是无声的站立一会,并没有任何表示也不说话,转身离去。李小红壮大胆子抬起头,呆呆的望着他的身影,男人调笑一句:“你老公搞艺术的啊头发胡子这么长”,
“别说了,烦呢。”李小红心烦意乱。
秦天放回到家里,那种不爽突然释怀,我命由天不由已,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又何必做过多的纠结。他把食品袋放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将近两点,秦天放已将饭菜热了两遍,李小红才磨磨蹭蹭回来,她不敢进屋,倚在门边大气不敢喘。
秦天放从床上坐起,问她:“你吃饭了吗?”
“我。。。不饿,”李小红嚅声道。
“吃饭吧,”秦天放口气平淡。
李小红小心迈进家门,僵直的坐在桌边,机械的拿起碗筷,低头扒了两口饭:“我。。。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出去,”
说完压抑住了低泣声。
秦天放:“我知道,谢谢你。”
李小红放下碗,哭着说:“为什么我们的命这么苦?”
她不想用龌龊手段寻找出路,可寻找出路必须要有人要有钱,她除了这点小资本再无其它了,她知道自已肮脏,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强迫自已,她痛,却无处发泄。
秦天放不做声,重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这乡镇的自盖楼犹如城市里的城中村,栋栋层层几胞般的重叠着,让人看不到光亮,室内狭小的空间,简陋破旧油腻的床铺桌椅,那不到半米宽的窗户外密密麻麻的纠缠各种线网络蜘蛛网般压迫着人的神经。
他喘着气安慰李小红也在安慰自已:“出去后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