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精明。
直到与仆役分别,再也没有提起特瓦林的事。
送走仆役后,径直转身走回旅馆客房。
见此,休伊特思考片刻。
随后掀了兜帽,招手喊人。
先前的招待员立即跑来,立在一旁,一副随意吩咐的样子。
见了休伊特残缺的鼻子,他毫无反应,神色寻常。
休伊特佯装醉意:“嘿嘿,刚才那个女人可真够劲!她是谁,知道吗?”
“嘘!”
招待员面色立即变了,紧张地左右张望,接着俯身道:“您下次可得小声些!她呀,是我们的老板,旅馆的女主人。”
听到女主人,休伊特立刻愣住,随后摇着头,不无遗憾道:“哎!可惜了...”
招待员见此,贼眉鼠眼望了四周。
随后弯腰凑近,奸笑着道:“嘿嘿...不可惜,不可惜。”
“哦?怎么讲?”
“我只跟您说,您可千万别往外传!”
“你说。”
“我们旅馆的男主人呐,前不久死了。”
“死了?详细讲讲。”
休伊特说着,故作醉意将招待员请到身旁座位上,随后固执地将那角没动过的酒推到对方身前。
招待员推脱不过,只好端起角杯。
酒喝半口,他眼睛忽地一亮,立即将角杯压在桌上,左手掌接在桌边,将酒杯缓缓挪到身前,随后又重新端起酒杯喝半口才道:
“好酒!只喝一口便有些醉了,我大胆说些醉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休伊特闻言,端起角杯持在身前,笑着道:“来!喝酒!”
招待员忙笑着,赶忙双手将角杯捧在身前。
待到碰杯时,他却刻意将手中角杯往下落了几分,等到休伊特的酒杯轻轻一靠,酒液倾洒,他才端起角杯畅饮一口,终于笑着开口:
“呵呵,您见谅,那我就讲些传闻。我们的女主人是个可怜人,结婚没多久,丈夫就死在北方蛮子手中。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便经历了这番打击,也是个孤独寂寞的人。不过前不久,我听说...”
招待员又喝一口,扫视四周,再次压低声音:“我听说她与一位男人有些往来,最近却又少见了。”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盯着休伊特。
休伊特挑眉,直白问:“男人?哪个?”
“我不清楚”
招待员连连摇头,随后用眼神示意仆役先前坐过的位置:“但不是今晚坐在这里的那个。”
说完便盯着休伊特,似乎在观察反应。
显然,他在偷偷关注女主人的动向,也顺带观察了仆役。
不过,招待员要失望了。
休伊特向空荡座位扫了一眼,又自然地转过头。
神情动作毫无异常,像是根本没注意过身后的人。
他皱起眉头,故作糊涂问道:“‘少见了’是什么意思?”
“哎呦!您装糊涂不是?嘿嘿,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晚上睡得早了,白天起得晚了呗。”
“那...依照你的意思...”
“哎呦!您又装糊涂!”
招待员以为休伊特想到了歪路上,赶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凭着您的财富再费些心,说不定呀,以后我能有机会能为您工作呢!”
他说完,便只是笑。
脸上竟然真流露出几分憧憬,真诚地盯着休伊特。
休伊特避开目光,轻笑一声,转而开口:“呵呵,醉了醉了。这样,你先帮我留意之前那个男人还来不来,我明晚再来喝酒。”
“行!咱们这有现成的客房,天黑路远的,城里不太平,要不先休息会?”
“不了”
休伊特拉拢了兜帽,摇摇晃晃起身:“嘿嘿,见过你们女主人,我怕半夜睡糊涂,进错了门。”
招待员闻言,只是笑。
他拦住休伊特,又跑去装了一小份羊排。
“我们这的炖菜一般,先前我就想提的,现在看来的确吊不起您的胃口。这个,这个是最好的羊排,您饿了可以尝尝。”
又抢过休伊特手中装了野菜的袋子,开门搀扶,无微不至。
两人走出旅馆很远。
见休伊特接连拒绝,招待员终于不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