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些的话。”
格奥尔格有些苦恼地挠挠自己的头发。
由于营养不良和高压劳作,格奥尔格身高不到一米五,他的肩膀和胳膊上满是被石头割出的疤痕,头发没有任何的光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来自山里的瘦猴。
“工头在上个礼拜好像带了一些人来矿场,据说他们是老爷,整个矿场都是他们的。”
“还有吗?”罗夏默默记住了这个情报。
不过从常理出发,这个神秘仪式应该不是这些矿场的投资者带来的——如果一定要破坏什么东西,幕后黑手没必要从自己的财产开始。
“还有的话……还有就是在矿场里工作了三年的格里在四天前的时候突然就失踪了。
“格里不是我们镇里人,他回家的第二天就没回到矿场,所以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哪了。
“工头已经怀疑他偷跑了。”
罗夏记下了这个消息,但是这依旧不是他所需要的。
“格奥尔格,还有其他的吗?”罗夏稍微给了一些提示,“比如……某件矿场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奇怪事情?”
“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奇怪事情……”
格奥尔格继续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然后,格奥尔格似乎想到了啥,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
“啊!这个还真有!”
格奥尔格难得露出了和他年纪相符的兴奋模样:“罗夏教士!我和你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早上来矿场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两个人,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奴隶和童工什么……
“我就稍微站在路上听了一下,发现他们好像在骂我们的工头!我可吓坏了啊,马上就准备走开,但很快他们就说到了其他的……而且说得好像还挺在理的,所以我就继续听了一阵子。”
罗夏注意到格奥尔格的情绪就像锅炉里的水一样正在缓缓升温。
这很不正常,特别是在格奥尔格正被神秘仪式影响的情况下,情绪的失稳就更是危险的征兆了,所以他立即捏紧了自己的星芒印记。
“他们越骂越起劲,而我越听越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啊!煤矿明明都是我们挖出来的,赚的钱凭什么要给那些老爷啊?
“如果老爷赚到的这些钱是我们的话,我们就可以每天都吃白面包和咸鱼了啊!这些老爷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能够从我们这里把白面包抢走啊!”
格奥尔格被煤石熏黑的脸已经变得涨红,罗夏注意到这个孩子甚至在捏紧拳头以宣泄自己的情绪。
“我们的矿工活得这么难,这一定是这群老爷的错!还有王国议会里的那些老爷,他们都是帮凶!
“对的!都是帮凶!”
最早的时候,格奥尔格还是兴奋状态,但后半段便是全部成了愤怒,而在将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完之后,格奥尔格又露出迷茫和疑惑的神情:“好奇怪啊,罗夏教士……
“好奇怪啊,我早上还准备和其他人说一下这个的,结果现在居然就忘了。
“还好有罗夏教士的提醒。
“欸,对了罗夏教士……我刚才说的这些应该是对的吧?”
“……”
罗夏陷入了沉默,他稍微松开了自己的星芒印记。
就在刚才,罗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给格奥尔格施展了一个镇静情绪的神术——在格奥尔格发现自己居然忘记这件事情的瞬间,罗夏眼前的神秘粒子便全部聚集在格奥尔格的身上,最后轰然消散在了罗夏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