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半夏也厉害,啥都想问。”
“少爷笑话我。”半夏皱了皱鼻子,不再多问。
日子就这么平淡过着。
期间有衙役过来,说是收税。
钟禾拿出了自己的恩云尉证明,但对方仍是不走,开始变着花样的找茬。
钟禾怎会不知道什么情况,无奈给了些银钱。
除此之外,又能怎么办呢?
直到仲秋节的前一天,八月十四。
一封请帖送到了钟禾的小院。
是正心书院白小楼,说仲秋夜将在苏河画舫上举办仲秋诗会,邀请钟禾参加。
钟禾有些奇怪,两人就练习过一次统调罢了,谈不上什么关系,并且自己从未参与诗词圈子,邀请自己干嘛?
而且这诗会名字一看就不是自己该参与的——正心书院诗词社仲秋诗会。
钟禾直接回了一封信,婉拒邀请。
刚让族弟钟岩帮自己把信送走,竟在门口遇到了多日不见的梅学文。
“梅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钟禾随口客套了一句。
相比于算术成绩揭晓那天的面如死灰,此刻的梅学文已经恢复如常,头又开始扬了起来。
“啧啧,还没中举呢,就开始买丫鬟了,钟禾你还需沉淀啊。”
得,又来了。
钟禾懒得搭理,准备关门。
“等等!”梅学文走近两步,“明天就是仲秋,凌江文人学子都会参加诗会文会,你虽是武夫子弟,但终究报名了科举,可不能只和恩云尉吃吃喝喝啊。”
“没兴趣。”钟禾直接关门,懒得搭理。
梅学文一听,反倒来了兴致,伸手撑住木门,“是没兴趣,还是没人邀请你啊,就算考了些成绩,终究还是泥腿子,上不得台面。”
此刻已有几位钟家的叔叔婶婶看到这里的情况,围上来想要推搡梅学文。
“我乃大夏国子监监生,你们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报官抓了你们。”梅学文昂首道。
“傲气什么,乡试都被淘汰了,还敢对我们禾儿耀武扬威!”
“就是,算术竟然得了个下等,听说考的是计算谷子麦子重量,我一种地的都会算!”
“都怪他爹给他起的名字不好,梅学文,那可不没学问呢。”
又是经典的嘴炮环节,钟禾很是无奈。
“科考不在一朝一夕,仲秋诗会都无人邀请,谈什么文人学子,终究是匹夫,匹夫!”梅学文一人独战群雄,慷慨激昂。
就在小院门口一片嘈杂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到人群旁,马车上绘有精巧图案,还有一个显眼的“柳”字。
“钟公子,吾家小姐邀您参加仲秋诗会。”一小厮跳下马车,递上请柬。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又是一辆马车过来。
“钟公子,王爷将于明日在苏河组织仲秋望舒诗会,吩咐小的送来请柬。”
道谢送走两辆马车,钟禾拿着两份请柬,看着脸涨得通红的梅学文。
“其实,我是真的没兴趣参加。”
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我也没兴趣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你的脸。
关上木门,不再理会外面的聒噪。
但仍能听到什么“算术只是小道”“得沉淀”“参加诗会可会作诗否”“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争吵……论辩,是论辩……”
于是乎,小院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回到屋里的钟禾细细看了两份请柬,发现赵逍和柳元熙邀请的是同一个诗会,也就是赵逍组织的望舒诗会。
此二人不比白小楼,特别是柳元熙,自己不好推辞,只能准备前往了。
不过,去参加可以,作诗这种事,自己还是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