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道霖舒展下手臂，活动活动筋骨，他迫切地想体会升阶后的提升。

据黄牛所言，成圣之路上，升阶带来的不是灵力和境界的提升，而是对权柄的把控和对天道的掌握。

可这权柄到底是什么，温道霖仍旧没个概念，以目前来看，自己肉身确实没有太大变化，灵力的提升也是先前疯狂吞咽灵药灵鱼的结果，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与土地间建立起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温道霖静静站在空旷的地面上，瞬间，一道看不见的场域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以土地为载体，方圆十里一花一草一木，但凡是生长或跃动于地面上下的所有生物，都被他尽收眼底。

这种感觉异常奇妙，不像用眼睛直视，而像用心眼感知。

他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地之所现，我之所感。

温道霖默默闭上眼睛，眼前是无边黑幕，其后黑幕上开始缓缓勾勒，无论动物、植物，乃至埋藏于地底之下的暗流，通通没有逃过他的法眼，显露出淡淡白边，举手投足都被他一一捕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似乎只能凭地面为载体来感知四周。

距离十来米处，一只落在地面的麻雀啄食了一条小虫，扑棱下翅膀，飞走了，他也随之丢失了麻雀的视野。

“无伤大雅，这比用灵气感知还强上不少，”温道霖心道，“无论索敌还是探宝，都是一等一的好用。”

此外，他还发觉自己对周围灵气的把控精密了许多，虽灵力没能得到直接提升，但自然亲和的性质却使他能够操纵周围的花草土石。

做个试验，温道霖心念一动，一片树叶从枝头不自然地飘落，改变轨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草丛，如利剑般锋利，闪过一道白光，一只蚂蚱还没缓过神来便在空中被一刀两断。

接着他右手两指点出，并指往上一滑，无数碎石拔地而起，竟生生浮在空中，场面格外震撼，他心念又是一动，碎石如雨般向下坠落，砸向地面后纷纷炸裂开来，就像一颗颗子弹在身体里爆炸，地表上顿时千疮百孔。

“此乃阴招，适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受到环境影响较大，若是在草木茂盛或是乱石嶙峋之地，定能发挥十成十的实力。”

温道霖每次测试，都会事后总结，分析利弊，寻找自己的长处和短板，不断调整完善，渐渐衍生出一套完备的对敌之策。

他知晓这些实力上的变化只不过是附属品和开胃菜，位阶的提升效果从名称中便可体现，并不是武力的提升，而是与农业有关。

“农正，负责指导农民进行农业生产的官员，”温道霖琢磨着，“同时也执掌农业祭祀活动，那自己的地位不就相当于农神的人间下属？”

“越发觉得位阶象征着职位，由职位来瓜分权柄大小，大道三千六百种，每种上又划分为众多位阶，宛若一条登天之梯。”

温道霖逐渐理清了头绪，把成圣之路的大致体系梳理了一番，描摹出它的轮廓，甩了甩头，消除杂念。

“不管怎样，终究是踏上了成圣之路，既然掌管农业的道，那想必权柄更会在种植方面体现，还是先前往洞天福地，看看能否使其认主吧。”

三入永宁山底，温道霖早已轻车熟路，仅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摸到了灵湖，与湖中的黑色巨碑隔桥相望。

再度前来，黑色巨碑的呼唤更加清晰，快要凝成实质，在他耳边低声轻语，像是已故父母的魂灵在对他告慰。

温道霖此刻有种说不清的感情涌现，既欣喜又伤感，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