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没有征求何漫漫的意见,直接把她带回观澜居别墅,眼下何漫漫的状态不好,一个人呆着更容易胡思乱想。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有事也能有个照应。
到达别墅地下停车场时,何漫漫才回过来一点神:“我想回自家。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徐行替她解开安全带:“最近住我这里吧,你这样我不放心。”
何漫漫将包紧紧搂在怀里,遗物很轻,却压得她连呼吸都沉重。
徐行打开车门,搀扶着她走到客厅坐下,又去交代保姆把次卧收拾出来。
哪怕徐行独居在观澜居,可是只要他想回家,只消一脚油门,就有父母和兄长在等他。
何漫漫从包里拿出姐姐留给她的信,缓慢地打开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张很薄的纸,只有区区几行字。
漫漫,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姐姐应该去找妈妈了。你不要哭,不要难过,姐姐只是累了,想妈妈了。对不起呀,姐姐食言了。
你要听话,照顾好自己,把你的公司经营好,我从小就相信我的妹妹有朝一日会成为花艺大师,你要加油呀!
还有,姐姐要告诉你,男人不可信,人生是旷野,千万不要把爱情当成人生的全部。
妈妈和姐姐只是提前去安顿我们下辈子的家,你不要难过。
——爱你的姐姐
何漫漫将那薄薄的信纸紧贴在心脏,她想哭却发不出来一点点声音,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从下颚流经锁骨,自锁骨滑到胸口。
泪水洇湿信纸,那娟秀的字迹如水墨散开,斑斑泪痕和字迹混在一起。
到底是离去的人更痛苦还是活着的人更痛苦?离去的人只痛一时,留下的人痛苦一世。
心脏好痛,连呼吸都停滞,她快要喘不上来气,何漫漫攥拳猛捶心脏,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姐姐还没能安葬,她要听姐姐的话,好好活着,经营好公司,成为花艺大师。
还有,不可轻信男人。
沈誉君一直没有收到何漫漫的回复,还尝试着打了个电话,结果都是石沉大海。
猜到何漫漫心情不好不想理人,继续骚扰会惹人烦,可何漫漫不回信息他忍不住担心。
临近下班,沈誉君提前通知餐厅做了几个菜,下班后专门去餐厅取了餐带到芷兰居。
沈誉君在芷兰居有两层房产,平常都是交给房产公司打理。
站在何漫漫家门口,沈誉君犹豫了几秒,随后伸手按响门铃,连按了好几次,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誉君不太淡定,拿出手机拨打何漫漫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又发烧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