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何二大娘子看上去明显有点传统父母的特点,喜欢通过贬低、打压孩子,来教育孩子。
所以何庆对自己的枪术造诣才那么没信心。
“呼呼呼……”
依照着何二大娘子所说的鞭法,轮了一圈钢鞭,何欢大致找到了一些练鞭的感觉。
鞭是钝器,战场上破甲用的。
刺可破甲,锤可力透甲背,直入肺腑,造成内伤。
在这个重甲横行的年代,鞭等钝兵器就逐渐的流行了起来。
在箭矢没办法对敌人造成伤害的时候,钝兵器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就拿大宋的重甲说,一层锁子甲、一层鳞甲、一层肩颈甲,外加上笼罩整个脑袋的头盔和面甲,普通的将士很难对其造成伤害。
只有像是前身祖父那样的神射手才能对其造成伤害。
问题是,重甲能大规模制造,神射手却不能大规模培养。
所以就只能用钝器来破甲。
前身练得钝器就是钢鞭,一根一米多长,如同竹节一样的钢鞭,如果不是有护手,不是铁质的,跟那些用竹子做成的教子棍其实没区别。
很有可能钢鞭的原型就是教子棍。
是某个将军或者匠人,在打儿子的时候得到了灵感,将其融入到兵器当中。
不过,何二大娘子明显不喜欢用教子棍来教育儿子,她更喜欢拽儿子的耳朵。
何庆就那么被拽着,像是提溜小鸡一样重新提溜回演武场,开始悲愤满满的继续练起了枪。
这一练就练到了晌午。
何庆练的如何,何欢有些判断不出来了,不过前身在鞭法上造诣,他已经找回了三分。
剩下的,就是不断的重复,不断的找回,再不断的去精进。
“二主母,二主君回来了,说要见欢哥儿。”
韩姨娘一直在演武场门口守着,应该是怕有人趁机偷学何氏家传的东西,所以盯得很紧。
有人来通禀,也被她挡在演武场外说话。
她在跟来人交流完以后,让来人先离开,然后自己跑到演武场内通禀。
何二大娘子疑惑的道:“不一起用饭?”
早上的时候,何藓亲口宣布了要庆祝,结果因为要入宫,暂且搁置了。
如今回来了,应该庆祝的。
韩姨娘摇摇头。
何二大娘子沉吟了一下,道:“欢儿,你去见见你叔父。”
何欢点了一下头,收起了练了半天的钢鞭,擦了擦汗,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冠,前去见何藓。
何藓就在前厅里坐着,脸色有点深沉。
何欢进入到厅里,施礼过后,疑问道:“怎么,官家没答应?”
何藓并没有回答,而是嘿嘿,嘿嘿的讥笑着道:“还真让你给说着了,他真的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去给我使绊子了。”
何欢若有所思道:“他去见官家了?”
何藓点头道:“是,我去的时候,他就在官家面前跪着,我不知道他在官家面前说了我们多少坏话,反正官家看我的神情不对。”
何欢心微微提起,但却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从何藓的反应中不难看出,何藓这一趟有惊无险。
“然后呢?”
何藓再次嘿嘿笑道:“然后我就将你洪叔查出来的东西呈给了官家,并且告诉官家,我没有宣扬此事。”
“官家怎么说?”
“官家看完以后,盯着那个老东西看了许久,然后夸赞我做的不错,并且准备将此事隐去一部分,交给临安府的人去处置。”
说到此处,何藓发自肺腑的笑道:“官家还主动提出帮你扬名,至于我求官家的事情,官家也全都答应了。”
至于赵官家会不会觉得何藓不识抬举,竟然主动要恩典,应该不会。
不然何藓不会笑的这么开心。
上位者从来都不会厌恶下位者主动问自己讨东西,因为他们太富有了,富有到不在乎这三瓜两枣。
他们厌恶的是,那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以为他们是瞎子,把他们当傻子糊弄的下位者。
何藓直面赵官家,去赵官家面前打直球,赵官家只会觉得这个人憨厚、实在,不给自己耍心眼。
这样的人他不仅不会讨厌,反而会很喜欢。
毕竟,大宋朝堂上喜欢玩心眼、会玩心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赵官家估计早都看恶心、看腻味了。
偶尔跑出一两个实在人,他真的会喜欢。
何藓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选择跟赵官家打直球,而不是耍心眼。
“都答应了什么?”
何欢问。
事关自己以后的前程,不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