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就是耶律小娘生的。
不过二郎君、大娘子、二大娘子,还有您和庆哥儿都宠她。”
何欢缓缓点头,何灌在世的时候,辽国被金国所灭,耶律一族的女子在逃亡的路上,那就是落了毛的凤凰,所以别说是旁支或者末支了,就算是主族,被许给人当小妾也在情理之中。
现如今耶律大石虽然已经重建了辽国,可辽国的一些皇亲贵胄仍旧在金人治下过着惨不忍睹的生活。
就像是现在的大宋,虽然占据着四分之一的江山,但大宋的前任、前前任皇帝,以及一些被虏到金国的皇亲贵胄,正披着羊皮,趴在地上,脖子上套着绳子,被金人像是羊一样牵着走。
所以辽国皇族的女子给何藓做小妾,还给何藓生儿育女,也很正常。
什么血统、什么皇姓,在这个时代就是笑话。
“还有呢?”
何欢追着问。
润娘不明所以道:“还有什么?”
“府上其他人!”
何欢提醒。
润娘更懵了,“您的长辈就是二郎君、大娘子和二大娘子,您的同辈就只有您和庆哥儿还有大姑娘,至于您的后辈,您和庆哥儿还有大姑娘还没成婚呢。”
何欢错愕的看着润娘。
何氏的人际关系这么简单,人丁这么单薄?
难怪雷洪去贼窝里救他的时候那么兴师动众。
何氏三代的男丁就两个,损失任何一个都有绝后的风险,雷洪等人是依附着何氏混饭吃的。
何氏要是绝后了,雷洪等人跟这谁混饭吃去?
“我就没有其他什么堂兄弟,或者堂子侄吗?”
何欢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
润娘略微想了想,摇着头道:“奴听娘说,府上没有没落的时候,您到时候有几个堂叔翁和堂兄弟,但府上没落以后,他们为了避免被府上牵连,就跟府上划清界限了。
府上随着官家南下以后,就剩下现在这些人了。”
何欢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他就怕何藓等人良善,但何氏的其他人阴险狡诈,那样的话,他少不了要跟其他人勾心斗角。
现在知道何氏人丁稀少,他需要应付的不多,而且听上去都是良善之辈,那他就放心了。
“看来你对府上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何欢笑着夸赞。
润娘羞涩的一笑,快速的低下头。
何欢又是哈哈一笑道:“那我再考考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从家里出来?”
润娘明显的愣住了,在思量许久以后,有些不自然的道:“这个,这个奴奴就不知道了,奴娘没说过……”
说着,还惭愧的将头压得更低了。
何欢刚从人家嘴里套完话,又怎么可能为难人家,让人家惭愧呢。
人家以后说不定要伺候他很久,要是被他为难的心里出了问题,那他指不定那天睡醒就被绑在城门楼子上了,亦或者睁着眼睛睡觉的时候被抹了脖子。
所以他当即笑着宽慰道:“不碍事,你知道府上谁不能得罪,谁不好招惹就行。
这个只是附加题,你不知道也不打紧。”
至于什么是附加题,润娘没问,但意思她懂。
她抬起头,满眼希冀的看着何欢。
何欢看懂了她的意思,点头笑道:“真的!”
润娘瞬间喜笑颜开,笑了一会儿后,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又羞愧的低下头。
“哈哈哈……”
何欢畅快的笑了起来,发自肺腑的笑了起来。
穿越到大宋半个多月,压抑的活了半个多月,往后终于不用再为生计奔波了,也不用再忍气吞声的活着了,可以活的自在一些,洒脱一些了。
至于说以后干什么,那就看何氏的人怎么安排了,他敢肯定,何氏的那位二郎君,对于侄子的前程一定有所安排。
只要不让他做大宋的忠臣,不给大宋当裱糊匠,不影响他吃喝玩乐、自由自在的过日子,让他干啥都行。
他不挑!
如果非要让他给大宋当忠臣、裱糊匠的话,那他只能当逆子逆侄了。
大宋自赵光义登基起,就变成了一个烂泥潭,而泥潭里的大部分人都在自得其乐、混吃等死。
偶尔有一两个要拉这些人走出泥潭的人,也被泥潭的掌控者以及泥潭里的其他人给按下去了。
所以做大宋的忠臣、裱糊匠,那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弄好了是欧阳永叔,晚节不保,被迫辞官;弄不好就是狄青、岳飞,为大宋把血流干了,最后落了个被自己人弄死的下场。
再看那些奸臣、权臣,或者混子,一个活的比一个滋润。
所以在大宋当个混子就行了。
尤其是在南宋,就更应该当混子了。
南宋如今就好比是一个体态臃肿、即将破产的公司。
公司里的人际关系复杂,各种重要职位上不是领导的亲戚,就是领导的徒子徒孙,亦或者是领导的狂热信徒,信奉领导讲的那些道理,也就是学说。
更重要的是,一个职位上还有八九个人,八九个人一起领工资,只有一个人干活。
他们还拉帮结派的凑在一起,不干正事,不是在想方设法的将公司的财产据为己,就是在相互党同伐异。
跟他们在一起共事,你还想着忠于董事长,跟着董事长一起将公司做大做强?
如果董事长是那种有铁血手腕,并且决心改变公司这种现状的人,那你忠于董事长,跟着董事长一起改变公司现状,顺便将公司做大做强,也可以。
问题是,董事长是一个安于现状,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也要维持现状的人。那些忠于他,想帮他把公司做大做强的人,不仅不会得到优待、重用,反而会被他给捂死。
这种情况下,你忠于他,帮他革除弊政,将公司做大做强,你图什么?
图自己死的不够快嘛?
所以在南宋这个公司干,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