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越江惊喜万分,早就觉着这黑疤口音颇为熟悉,没成想真是力宗的长老,自己的师弟,这一下出人意料,忙伸手将他托起,向他脸上凝视好一会儿,说道:“原来是一师弟,二十年了,我好想念你,你的脸怎么啦?。”一鼎紧紧抱住雄越江,泣不成声,说道:“宗主师兄,我的脸是被烈火烧成这样的。我找了你二十年,找遍了金司城,今日可算把你找着了。”雄越江一听,才知他是被火烧才毁容,不禁奇道:“一师弟,是谁把你害得这么惨?”一鼎黯然神伤,说道:“此地耳目众多,不方便讲话,咱们还是回铁牢再说。”四人转头回了铁牢,吕震担心有人伏在近处偷听,特意出去溜了一圈,四人这才安然坐地,听一鼎说起力宗灭门原由。
二十年前,雄越江受正器城城主喻崇异指派,前往金司城望洋山,寻找灵泉之秘,至此下落不明。力宗右长老孙瑾妄自尊大,时常打骂门下弟子,左长老一鼎看不惯,便时常出言制止,以致两大长老决裂。突然有一日,雪宗叶非领着门下弟子,大举进攻力宗,这才有了力宗灭门之祸。花不暖等听到力宗灭门的惨烈,心中也是大怔。
雄越江听他说出实情,愤然道:“既然雪宗来袭,你与孙瑾师弟理应同仇敌忾,与叶非老儿决一死战,怎会这般不堪一击?”一鼎眼含热泪,长叹一声,说道:“宗主师兄,门中……门中出了奸细。”雄越江心中暗暗吃惊,问道:“那奸细你可知道是谁?”一鼎道:“宗主,你知道了可别气苦。”雄越江道:“莫非……莫非是孙瑾师弟?”想到此处,又泄气的摇了摇头。一鼎挥掌拍在地牢铁板上,咬牙切齿道:“不错,正是这个可恶的叛徒。他领着属下的三百弟子,当了叛逆,与雪宗里应外合,把力宗杀得血流成河。孙瑾为了不留活口,放了一把大火,把力宗数百年的基业烧了个精光,我身受重伤,本要与他同归于尽,但想到这血海深仇还未得报,便潜匿在火海中,这才捡了一条命。”雄越江轻叹一声,握住他双手,说道:“好师弟,你受苦了!”
一鼎神色凄然,说道:“宗主师兄,都是我不好,我没能守好力宗,我罪该万死。”雄越江拍了拍他肩膀,摇头道:“这怪你不得。你是怎么找到这地牢?”一鼎眼中突然闪出光亮,慨然道:“这也是冥冥之中的事。我从火海中逃过一劫后,便只身前往这金司城,查访你的下落。我在望洋山上找了几年,也没查到半点线索。后来又想到或许是被金司城的大宗门祸害了,便又到大觉观周边暗暗寻访,还是没有半点进展。再后来又听说金司城有个专门关押术法高手的监牢,便到金司城各大监牢胡乱游玩,所幸这张脸早已烧得面目全非,倒也免得给相识之人认出。”说到这里,向铁牢外张望了片刻,又续道:“直到一年前,我漫游到这亚扎城中,有一日我在街上碰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认得是黑刺流的毒王谢青,心中非常疑惑,便远远的跟着他,见他走进了城府内。便又暗中抓了个衙役逼问,这才查出谢青就在城府的监牢做牢头。”
花不暖听到这里,才明白一鼎的经历。虽然现在相貌丑陋,却对宗门极为忠义。吕震和他交手都落败,若是和他在擂台比试,自己定输无疑。
一鼎接着说道:“我也暗中打探,得知禹王设立了铁牢,专门关押江湖上的术法高手。我思前想后,只有混进铁牢,才能找到宗主的下落,到时再设法相救,于是一咬牙便在城府内偷盗,果然城府内暗藏了兵甲,我接连打倒了三波,好不容易逃到门口,那谢青突然出手,被他打了两掌,我故作受了重伤,被他关进了地牢。”邬石童插嘴道:“我跟你差不多,也是为救人而来。”一鼎点了点头,正要答话,吕震长叹一声,说道:“你这样深入虎穴,没有点胆气是做不出来的,雄爷时常把你挂在嘴边,确实很有眼光。”一鼎摇头道:“吕兄,你也抬举得过了。我连力宗同门弟子都没保住,待我随着宗主师兄闯了出去,报了宗门大仇,便自刎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