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正才还未得片刻喘息,菡萏笑寒光瞬间暴涨了数倍不止,遮天蔽日一般,瞬间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白色光芒中,他咬紧牙关,奋力的施展开太素玄冥掌,只见围绕他周身的罡气,随着寒光的冲击,不停的向外抗拒,透过寒光可以看到訾正才还在顽强抵抗,但那道道寒光随着持续的叠加,还是不可抗拒的向内压去。
台下众人都瞪大了双眼,出奇的安静,因为在如此强悍的攻击下,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冲破周身罡气,命丧当场。
訾正才感觉穿掌出腿,越来越艰难,好似被人拉住了手脚一般,渐渐呼吸也变得困难,果然在最后一波的冲击下,罡气破散,只听“啊”的一声哀嚎,訾正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衣物都已湿透,好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台下喝彩之声四起,就连坐于台前的安王也暗自吃惊:小小菡萏笑,威势竟如此霸道。这时水双双早已收起菡萏笑,看了看跪倒在地的訾正才,低声道:“訾兄弟,多谢赐教,你可伤到没有。”
訾正才全身颤抖,似要努力起身却摇摇晃晃的要往前栽去,一道蓝色身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突然出现在訾正才身侧,单手托住他身子,轻声唤道:“正才,你是伤到哪里了。”訾正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气喘吁吁道:“师傅,弟子右腹剧痛难忍,全身都使不上半分气力了。”
宫士修解开他衣服,右腹之上,愕然有两细针露出,忙运起真力将针逼出,从怀中取出灵药涂抹在伤口上,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转身看了一眼水双双,晗首笑道:“多谢小夫人手下留情,三境之下你手中之物可完胜,只不知这等神物出自谁人之手?”此言一出,随了台下众人心中疑问,一时间都口不出声,安静下来。
水双双莞尔一笑道:“菡萏笑,取”清水浮波花菡萏,一笑而出何处藏”之意,是我夫花自在以弓为原理,取菡萏之形而创。其内前设臂手,后置弩机,开槽而设机枢,槽内之弦须足够坚韧,平常之物韧性不足乃从正器城买进奇物蠃鱼,取蠃鱼之翼制成弦,金司城内似此等机关之物数不胜数,只是此物小巧,用于防身最为合适。”
话音刚落,台后有人大声吆喝:“胡说。”接着黑影晃动,归海佰闪到台上,脸上竟尽是鄙夷不屑之色,冷然道:“正器城远在西北一隅,数千里之外,城主喻崇异素来与拔法城交好,不与其他六城买卖,你可真是自吹自擂。”
水双双脸上微红,仰天大笑。归海佰愠道:“有何可笑?”水双双道:“古人云有钱能使鬼推磨,正器城以奇珍器物与金司换取军器银钱有何不可,我久闻白地城少主精明能干,岂知今日一见,咯咯,原来是个草包。”
归海佰怒火上冲便要发作,安王哈哈一笑,微微欠身,说道:“少主休怒,灵泉会盟以来,八城互通有无,这属正常之事,何况拔法城主寇盘龙已死,正器城再不思进取,恐难以为继。”归海佰看了看安王,终于把怒气压了下去,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跳下台去。
宫士修望着归海佰彪健的背影,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转过头来,正要说话,却见訾正才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脸上也好转不少,冲着水双双微微施了一礼,便站在宫士修身后,跟着他走下台去。
片刻之后,安王见着无人再上台来,望着台上的林双双,嘴角一抿笑道:菡萏花”一笑倾城”,确实非比寻常,孤王言出必行,你要什么尽管开口”。
水双双一听,跪拜于地,正色道:“王上,奉金司城禹王命向王上借粮二十万石(dan)。”
王后哈哈一笑道:“双儿,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你的娘家终究还是在玄山城,你这胳膊肘往外拐拐的也忒厉害了。”
安王沉默了半晌,一对精光闪亮的眸子直射在水双双身上,看得身旁人惴惴不安,安王冷然道:“水双双,你可知二十万石粮可是我玄山城将士近半载的口粮,禹王如何敢张口便要二十万石。”
水双双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近日天胜城重兵频繁在望洋山麓活动。近年旱涝成灾收成不好,城内存粮不多,若此时天胜城乘机南侵,金司城无粮军心一乱,不攻自破。唇亡齿寒……”
安王伸手在案几上重重一拍,只拍得杯儿、碟儿都跳将起来,大声说道:“那又如何,禹王惧他天胜城,本王可会怕他?”
水老夫人见安王动了怒,忙轻声唤道:“双儿,王上自有主张,快磕头认错。”
水双双转头看了看老夫人,看她眉宇含忧,想到她年纪大把,心中一痛,沉声道:“王上,鸦有反哺之情、羊有跪乳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