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两人身上满是鲜血,模样十分骇人,几乎没有出租车司机敢搭载我们。那些司机看到我们,纷纷加速离开,仿佛我们是瘟神一般。
直到后来,我拿出了一沓钱,在金钱的诱惑下。
一个胆大的司机,这才让我们上了车。
送肖胖子去医院包扎后,我让出租车司机直接送我回到了出租屋。
在旧社会,红花棍郎约架,若是打死了对方,东家会给予一笔丰厚的费用,让其远走高飞。
而如今的情况,大多是打残打废。
报官是为人所不耻的,也没人会去告状。
即便去告,撑死也算是斗殴。
赢的人去蹲监狱,也蹲不了多久。
相比那丰厚的报酬来说,几年牢狱之灾,人家根本不在乎。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利”字在作祟。
打赢夺宝,宝物价值万金,古董商永远不会亏待一位出色的红花棍郎。
只要有利可图,红花棍郎就会前赴后继,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我回到出租屋时,许清正在刷牙。
她看到我浑身伤痕、鲜血淋漓地归来,口中含着泡沫,顿时瞪大眼睛,满脸惊恐。那一瞬间,她手中的牙刷差点掉落,嘴里的泡沫也顾不上吐掉。
“小弟,你怎么……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颤抖,充满了关切和恐惧。
到家的那一刻,我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栽倒在地。那一刻,世界仿佛陷入了黑暗,所有的疲惫和伤痛一下子涌了上来。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让我有些睁不开眼。
床头柜上摆放着云南白药、纱布、碘伏,还有开了封的退烧药。那些药品整齐地排列着,仿佛在诉说着有人对我的细心照料。
我的衣服已经全部更换,全身干干净净,伤口也都被细心地包扎好了。那包扎的手法虽然略显生疏,但却充满了关怀和用心。
鼻尖还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那是食物的香气,让人感到温馨和安心。
许清双手端着一碗汤,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醒来,欣喜万分,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赶忙将汤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我。
“你醒了?你昨天可真把我吓坏了,全身是血,还发着高烧,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责备和心疼。
我问道:“说胡话?”
许清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担忧:“侬岗‘灵儿姐,你看到了吗,我没输!’,反反复复说了一晚上……这个灵儿姐是谁啊,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一红,回答道:“不是,她是我姐姐。”
许清很是诧异,追问道:“你还有姐姐?她在哪儿咧?”
我低下头,眼神有些黯淡:“不知道。”
许清可能以为我不太愿意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但她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好奇和关切。
她满脸愤懑又关切地说道:“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谁打的你,是不是胡三?!要是胡三,姐马上就去借高利贷雇人,和这个混蛋拼了!他妈的!港比养子!”
她的语气激动,仿佛随时都会冲出去为我报仇。
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感动地回答道:“许姐,不是胡三,他还没这个本事。”
许清闻言,眉头紧皱,问道:“那是谁?我跟你说小弟,你不要害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姐也是烂命一条,大不了变成一抔烂土。你说出来,姐一定陪你把这仇给报了!”
她的眼神坚定,充满了义气和决心。
我回道:“就是……约架,打完就结束,没有秋后算账的道理。”
许清奇道:“约架?”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这复杂的江湖恩怨,只好说道:“许姐,那什么……这事你别问了。”
许清回道:“行,但你有事可不能瞒着我。”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但眼神依然紧紧地盯着我,仿佛在告诉我,她会一直关注着这件事。
我点了点头,问道:“我这衣服,谁换的?”
许清回道:“我呀!昨晚给你清洗了一遍,你身上血实在太多了,到处都是伤口……噢哟,你怎么还脸红了,咯咯咯。”
她的笑声清脆,带着一丝调侃。
我原以为许清叫了医生来帮忙,没想到竟然是她亲自动的手。
关键是,我发现自己的内裤也被换了。想到这里,我的脸更红了。
许清笑了一会儿,白了我一眼,语调略带娇嗔:“姐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我都不害羞,你害什么羞嘛?”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
许清瞅着我尴尬的模样,身子靠近我,低声问道:“侬不会还是……处男?”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好奇和调笑。
我被她问得更加不好意思,转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