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江湖窜货场之后,主持方会收取高额的佣金。
若主持方制定的规则有漏洞,被人给砸了挂。不仅信誉会严重受损,而且还要承担不可预测的巨大损失。
思源拍卖行是这次江湖窜货场的主持方。
因此,我来砸挂,砸的是思源拍卖行的利益和面子。
对于鼎元胡总、徐老和场内的众多古董商来说,他们的内心其实都不大在意。
实际上,对于这种有明显漏洞的规则,场下那些古董商中肯定有少数人发现了。但没人敢去砸挂。
一来,大家都是圈内人,金陵思源拍卖行的名气很大,他们或多或少都与之有着利益上的纠葛。砸挂就等于是砸人家的脸面和招牌,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轻易出手。毕竟在这个行当里,人脉和关系是至关重要的,得罪了拍卖行这样的巨头,无异于自断后路。
二来,即便是砸准了,将自己的东西摆上去,在与四方斋、影青阁、抱古轩这种实力雄厚的大店的宝物比较当中,也完全没有胜算,砸了也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谁也不愿意为了一时的意气,去做这种几乎没有成功可能的冒险。
但我不一样。
我是圈内的小白,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
我要破冰出圈。
砸挂,在我看来,不失为一种绝佳的方式!
此刻,场面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大部分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仿佛在观看一场即将爆发的火山。
徐老抱臂胸前,身躯微微后靠,缓缓说道:“老江湖场子,按规矩可砸,就看江主持接不接。”徐老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表情淡定从容,仿佛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徐老不愧是古董行当的老行家,对于江湖规矩看得非常重。
拍卖行最注重的就是信誉。
我想,他肯定会接的。
否则,人家不仅会认为他小家子气,还会对公司的品行产生严重的怀疑。
江主持的神情交错变换,时而愤怒,时而犹豫,时而无奈。他的内心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斗争,权衡着利弊得失。
良久之后,他铁青着脸说道:“诸位!这规矩确属思源拍卖行的大疏漏!这位朋友砸得准、砸得好、砸得疼,教训非常深刻,给我们上了生动一课!”江主持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强压着内心的怒火。
“散场之后,还请这位先生留下联系方式,来思源拍卖行商量挂金!”
挂金,可钱、可物、可职位。
但这些,我都不屑一顾。
我的目的不在于此,而在于裴哥。
可因为我这突然的开砸,江主持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估计,他心里会认为我是想讹一大笔钱的古董行混混。
徐老笑着说道:“既然江主持甘愿受砸,那请小哥把宝物摆上鉴宝台来。”
我毫不犹豫地将伯奇鸟牌摆上了桌子。
江主持不愧是老手,反正第二条规矩已经被砸了,他反而变得大方起来:“诸位,若对思源拍卖行定的规矩,还有想砸挂的,请上台!”
然而,现场却没有人响应。
剩下的两条规矩,确实也没有可砸的地方。
江主持见大家都不吭声,便转头问道:“这位先生还要砸吗?”
我坚定地回道:“不砸。”
江主持点了点头:“那请回座。”
我却再次说道:“但我要赌斗。”
裴哥,我终于要对你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