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单凭这一点,亦难以确凿断定是裴哥设的局。”肖胖子听闻,坚定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肯定是他!”我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何?”肖胖子咬牙切齿,满脸愤恨地说道:“因为我适才打电话询问了朋友,砍我老头子的那个放高利贷的王大头,正是裴哥的人,而那家高利贷公司,亦是裴哥私下经营的产业!”
我心中猛地一抽,暗自思忖,这竟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中局。肖胖子无意间得罪了裴哥,裴哥怀恨在心,遂决意将其置于死地。于是,他悄然启动了安插在丹阳的“土鱼篓”,巧妙地引肖胖子父子上钩。肖胖子父子懵懂无知,傻乎乎地钻进了这个致命的陷阱,用五十万的巨款买下了一尊一文不值的废品。这五十万,毫无疑问地落入了鱼篓主人裴哥的腰包。而肖胖子父子不仅血本无归,还欠下了高利贷公司王大头的巨额债务,五十万本金加上利息,共计七十万。王大头前来讨债,若能成功,这七十万亦将成为裴哥的囊中之物。裴哥此般行径,可谓是薅钱、砍人两不误,其心之狠,其计之毒,实在是令人发指。
我再次想起灵儿姐曾经的告诫:古玩不是玩古,而是玩人!在这古玩江湖之中,人性的丑恶与贪婪被无限放大,为了利益,人们不惜尔虞我诈,设下重重陷阱,坑害他人。
“方子,你别管了!这账,我会找姓裴的算!”肖胖子说罢,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墙上,那墙壁微微颤抖,仿佛也在为他的愤怒而震颤。我将手中的烟头缓缓踩灭,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决绝,说道:“我帮你一起找他算。”肖胖子闻言,满脸惊讶,怔怔地瞅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信我?”我问道。肖胖子连忙摆手,说道:“不是!方子,你可能不大了解……姓裴的势力极大,说他是金陵社会大佬也不为过,这可是玩命的事!”我冷冷地说道:“他玩我兄弟,我玩死他!”裴哥,已然成为了我确定的第一个开刀对象。肖胖子微微一愣,片刻之后,他郑重地点点头,伸出手来,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两人回到病房,陪伴着肖伯闲聊了一会儿。肖伯的伤势虽重,但精神尚佳,看到我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与我们分享着一些往昔的趣事,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氛围。然而,我们心中皆明白,眼前的困境犹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们离开医院,外出寻觅晚餐。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我们相对而坐。医院里有诸多规矩与安保措施,王大头想必也不敢再来此处闹事。我一边吃着,一边向肖胖子问道:“陆家大小姐杜婉玗,这人怎么样?”肖胖子正吸溜着面条,闻言抬起头来,思索片刻后回道:“她掌管的影青阁,在业界口碑一直颇为不错,与她妹妹杜婉萍的四方斋,可谓是天壤之别,属于两个极端。听闻,她们两姐妹之间互不相容,矛盾颇深。不过,陆家这两位大小花旦,都绝非等闲之辈,皆是心思缜密、手段了得之人,能不招惹,尽量还是不要去招惹为妙。”
我心中暗自苦笑,陆家两姐妹,我已然都招惹了。一个,不仅被我识破并破解了她的赌串局,还与我有过一番亲密接触,让她在床上陪伴我度过了难忘的时光。另一个,我也曾在不经意间解开了她里面那件私密的亵衣,此般种种,若是被她们知晓,怕是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我暗自分析,裴哥之所以自己未曾亲自出手,而是指使下属王大头来对付肖胖子父子,其主要缘由或许是他身为杜婉萍的手下,行事需有所顾忌。四方斋在官面上颇有几分颜面,向来热衷于玩高端的手段与策略,不屑于去干打打杀杀这般鲁莽且愚蠢的事情。又或许,在裴哥眼中,肖胖子父子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出马料理。
然而,当务之急,乃是要先设法搞定王大头,将这把裴哥手中的钝刀折断,如此方能在这场与裴哥的较量中赢得一线生机。“去王大头公司!”我放下碗筷,拿起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
晚上九点,我们悄然来到了王大头的公司。公司的大门敞开着,可前台却空无一人,唯有一个女包静静地放置在台上,凳子上还挂着一件女人的外套,似乎在诉说着不久前这里曾发生的故事。王大头的办公室位于二楼,此时楼上的灯光亮着,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醒目。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楼,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发现门半掩着。里面隐隐传来了女人嗯嗯叽叽的娇嗔声以及男人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喘气声。一声半推半就的女声娇柔地说道:“王总你别这样,我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