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先生，咋猜得出来？我知道应该有你们的主任温泉。硬要猜的话，那就外加几个狐朋狗友了。要不然——有勾魂儿的美女？”林清梅说着还白了贺旗开一眼。

“对——不对——错！”

“到底是对还是错？喝得思维混乱了。”

贺旗开笑眯眯地说：有温泉主任是对的。你说的狐朋狗友、还有女的——是错的，都是我们的贵人——天作之合的合作伙伴。吴权德、程天乐，然后是温泉、刘云海，还有——我！

林清梅一怔，忙问：合作伙伴？帮你写材料的？那还挺好，他们搭把手儿你能轻巧些了。

“什么啊？”贺旗开大手一划拉，说，“不是写材料，是做生意——干大买卖！挣大钱——知道不？”

林清梅更为不解，贺旗开接着便手舞足蹈地说出了几人商定的伟大计划——五人共同出资入股，合伙开饭店。

“开饭店？而且是合伙？靠谱吗？”听过之后，林清梅并没有像贺旗开那样激动，而是担心。

“放心吧。有我们主任参与呢，而且还有内部消息，相当精准了。”

“啥内部消息？国家对开饭店有补贴啊？”

贺旗开：那倒不是。我们的内部消息是，黄山旅游开发将进入一条快车道，到时候，来我们这里旅游的人就会比过去翻番。来那么多人，谁不吃饭呢？

“理是这个理，谁出来旅游都不会推着厨房背着锅。”林清梅还是有些不托底，说，“我就是——觉得有些——悬呢。”

贺旗开站起身望向窗外，踌躇满志地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挣过大钱，眼光放得——还不够远啊……

林清梅看了看时间，说：你还是赶紧睡觉吧，等清醒了再好好考虑考虑。咱们家啊是需要挣钱，就怕头脑一发热，再闹出个大窟窿。眼下就有个小坑，我正愁咋填呢……

贺旗开没管“大窟窿”还是“小坑”，头也不回地说：什么社会了，现在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儿小的。

林清梅：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肯定是让人家给灌进迷魂汤了，都灌到脑子里了……

…………

“已经跨进新世纪了，我们不能有所作为还等什么？小时候，我们谁不盼着奔向2000年，实现多少个多少个的现代化？现在跨进来了，又跑出去十多年了，思想必须解放，而且是彻彻底底的解放！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我们必须放手去搏一搏！”

这是贺旗开当晚参加的饭局，酒过三四巡之后，程天乐慷慨激昂地说道。

此时，包间里已经是热气腾腾，几人都有些面红耳赤了。

吴权德点点头，没接话。

温泉慢条斯理地：说得对啊。我们不要自己把自己束缚住，要对得起伟大的时代。赶上了好时机就要抢占先机抢抓机遇期。

刘云海显然是酒已经上头了，不住地拿着餐巾纸擦汗，几次想插话都没得到机会，终于说上了一句：对——的！

程天乐：连云海小兄弟都认同了。所以，我们应该合伙干件大事了。众人拾柴火焰高，不怕别人拿水浇。我们五个拧成一股绳，我就不信比别人能差！

刘云海：就——是！

贺旗开心里早就动了，挣钱？谁不愿意啊？况且家里经济确实有些捉襟见肘了。他喝了一口茶，问道：那——咱们做什么生意好呢？

吴权德没有说话，瞅了瞅程天乐，他会意，说道：

“各位，那我先问一句，民以什么为天？”

贺旗开在心里暗笑：不废话嘛，民当然以食为天了。

刘云海抢话道：钱！钱是万能的，没钱寸步难行，有钱能手眼通天，还可以一步登天。

程天乐：这话——有道理，可也有毛病。钱能当饭吃吗？

刘云海：没钱就没饭吃。有钱就有山珍海味、美酒美……

吴权德：说得好。没钱就没有饭吃，所以要挣钱。所有人都是这样，挣了钱就会去吃饭。

“对喽。这就叫民以食为天嘛。谁都离不开吃喝二字。于是乎，我的建议是——合伙开饭店，一起挣大钱！”程天乐说完还一拍桌子，表达自己的兴奋与激动以及坚定的信心。

众人沉思中，都在分析着利与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