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旗袍店坐落在花园街一栋洋房的一层,大大的橱窗里展示着华丽新颖的旗袍,店内是一派西洋装饰风格,与东方古典服装融合的毫无违和感,倒让人觉得相得益彰。留声机里飘扬着上海滩流行的音乐,咖啡机中弥散出浓浓的咖啡香气,置身这样的空间,从视觉、听觉、嗅觉里会自然生出温软迷醉的感觉,忘却了门外那冰冷坚硬的世界。
旗袍店刚开门不久,丽莎和两个店员正在整理物品,门铃响动,急匆匆进来一个女人,丽莎笑脸相迎“呦,王太太,这么早,上次你定的旗袍做好了,我正想着什么时候给你送去,可巧你就来啦。”
王太太显得很焦虑,说道:“老妹儿,姐遇到难处了。”说着就要哭起来。
丽莎赶紧拉着她走进里间屋,关上门,两人坐落,丽莎问道:“王太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太太踌躇良久,还是说道:“我......唉!我也不怕丢人了,我背着老王跟一个男的好上了,我们总去旅馆幽会,可是昨天怎么就倒霉,在旅馆门口被老王的弟媳撞见了,当时我吓得急忙往里跑哇,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看见我,认出我,只听见她在后面喊我,我就怕她回去和老王说,那我就死定了,老王那个人你还不知吗,我可咋办啊,我实在没办法了,这事儿我也不能和别人说,妹儿呀,你主意多,你可得帮帮姐呀。”
王太太口中的老王,是盛业洋行的老板王大发,年轻时替俄国人办脏事儿起家,在他手上不下十条人命,后来靠着心狠手辣和钻营取巧挣了钱,至今这洋行也有诸多见不得光的买卖,这个王太太是他在哈尔滨纳的小,虽是夫妻多年,但如果得知王太太给他戴绿帽子,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这个太太,并且会用极其残忍的手段。
丽莎听了,想了片刻说道:“姐,别急,这事好办,你就说昨天大半天都和我在一起,她弟媳妇认错人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他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查,我再告诉你我昨天都去了哪,都碰见谁了,到时问起来咱俩好有个统一的说辞。”
“呀,那谢谢妹儿了,你可救了姐了,等这事儿过去了,姐必有重谢。”
“嗨,谢啥呀,今后你常来捧我的场,也算帮了妹妹了。”
王太太顿时云开雾散,不似方才的慌张无措,商议一番后竟和丽莎聊起了哪家太太的八卦来,聊了一会子,便又风风火火的回家了,王太太刚走没多久,店里涌进来几个警察,领头的与丽莎相熟,是警察厅高厅长的副官,丽莎见呼啦啦闯进来一帮来者不善,忙迎上去问:“赵警官,你们这是?”
赵警官看似对丽莎甚是尊重,似有歉意的说:“丽莎小姐,我们厅长请你去厅里问件事儿。”
丽莎惊惑“什么事儿啊,这么大阵仗。”
赵警官支吾道:“可能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个跑腿的,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劳你大驾去一趟,完事儿我再给你送回来。”
丽莎面露无奈,心里却笃定的很,从容的穿上大衣,跟着去了。
自从吕文贺把车站街附近一大片区域搅得天翻地覆无功而返,又从摊主口中得到女人的信息,便连夜召集科里的核心骨干研究起来。
经过对一天行动的复盘,副手说道:“从我们发现尸体的死亡时间推算,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因为在那样冷的气温下尸体还有温度,再到我们通知各个关卡封锁通行,也就不到十五分钟,可是从行凶处到最近的外围关卡步行最快也都要二十分钟,共党是怎么出去的呢?”
吕文贺又露出他诡异的笑容阴森的说道:“汽车。”
“汽车?”几人都疑惑。
吕文贺道:“我们忽略了一个细节,那个摊贩说那个女人打扮时髦而且穿着貂皮大衣,定是有钱人,那么她就有可能是开车或坐车,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在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内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