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色刚黑。李如昼换了一件披风外套，应邀来到了步行街的一间西餐厅里。

韩曼珍已经来了，只见换上一花绒短衬外套，下着水色绣花真皮长裙，已经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了。

韩曼珍看着李如昼飘逸俊秀地走来，不觉绽开了笑容。

等到李如昼坐下来，二人寒暄了两句，韩曼珍缓缓说道：“李老师，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是今年刚考上财政局编制的，其实我以前是退伍军人呢。在部队的时候，我自学读完了大学会计专业。而且我还参加过东南军区大比武，获得了第三名。这些经历让我对经济和拼搏有更深的理解，所以才对今天的课程有一些不同的想法。”

在柔和的灯光下，李如昼和韩曼珍相对而坐。餐桌上的烛光微微摇曳，映照在韩曼珍专注的脸上。

李如昼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原来是这样，你的经历真的很了不起，文武双全啊。我看好你的未来，希望你在财政局能够清正廉洁，不忘初心。”

两人初次的接触都觉得很愉快，在融洽的氛围中享用着晚餐，不时露出轻快的笑声。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李旭东获知他的课堂表现之后，脸色愈发阴沉，心中虽满是不甘，这初级的青年进修课堂确实难不住李如昼，看来要把他派到更重要的位置去，这样才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忙中出错，才好以规矩约束于他。

西餐厅里充满了香甜的糖分子和乙醇分子的气味，喧闹的交际声音让用餐的人们不自觉都放松了白日的紧张心情，很多感觉都会凭空产生。比如此刻年轻的韩曼珍学员。

没了课堂上的些许拘谨，韩曼珍直奔主题：“李老师，我一直有个疑问。西莞市的经济现在有点走下坡路，这是大家都能感觉到的，您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呢？”她的眼神紧紧盯着李如昼，目光犀利，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气势。

李如昼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韩曼珍会如此关注经济大势，这不像一个普通的女人。

但是他不准备在这个优雅的地方谈严肃的话题，同时他也想引导这个年轻人，生活与工作同样重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经济本就是为了生活服务的。

李如昼要通过间接的语言告诉她这个道理。

他放下水杯，稍作思考后，微笑着说道：“韩曼珍，你看过戏剧吗？”

韩曼珍一愣，习惯于直来直去的小脑袋里弄不明白李如昼为何突然提到戏剧，但还是回答道：“看过啊，这和西莞市的经济有什么关系？”

李如昼帅气地一笑，他双手分别将桌上的刀叉、调味瓶，以及二人的手机等物，摆放在桌上，形成一种阵势：“你看，一个城市就像是戏剧的舞台，我们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是城市中的元素。在一场精彩的戏剧中，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定位和行动，它们相互配合，才能呈现出一场好戏。如果有一个角色出了问题，比如某个重要的配角突然忘记台词或者走错位置，那可能会影响一小段剧情。但如果是主角的行动出现混乱，或者是多个角色之间的配合出现大面积失误，那这场戏就可能会垮掉。”

韩曼珍皱起眉头，思考着李如昼的话：“这个我明白，就像部队行军演习，甚至打战，不同作战单元直到个人都要相互配合、井井有条的贯彻上级命令，否则就是指挥混乱吃败战。我明白了，您是说，西莞市经济下滑就像戏剧舞台上的混乱？”

李如昼点头：“对。西莞市的经济发展曾经有它的主角产业，这些产业就像舞台上的核心角色，带动着整个城市的发展。但现在，可能是主角产业面临了挑战，比如外部竞争压力增大，就像主角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或者是原本配合主角的其他产业没有跟上发展的节奏，就像配角和主角的配合出现了问题。而且，舞台的布景道具等也很重要，这可以看作是城市的基础设施和政策环境，如果这些不能适应新的发展形势，也会影响经济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