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犹豫半天,这老黑开口说道:“怎么了,翰哥,你跟是不跟呐?跟下钱开牌,不跟我收盘了。”说着,老黑敲了敲自己脑袋,“你看我,住新房住得脑袋都懵了,翰哥,现在想跟都没钱了哈,你都输给我了,你拿啥压呀?”
“老黑要死啊!”我身边儿的二驴子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老黑破口大骂,“你瞅你装逼那样,我越看你越来气。咱们大家伙都是哥们坐一块,不就玩会消遣消遣吗?你非得起高调的,你拿我们当人呐!”
说到这儿,二驴子又把目光投向我,义愤填膺的:“翰哥,打今儿之后,我跟老黑割袍断义了,他不拿咱们当朋友,咱没必要跟他继续处。这把牌你还跟吗?你要跟的话,我找我好大哥再给你贷点,看我面子,不用抵押,押什么玩意,你直接签个字就完事了。”
这老黑在一旁撇个大嘴跟二驴子说:“你行啊,二驴子,不处不处呗,你这个底层有没有无所谓知道吗?”随后老黑又看向了我,“怎么着,你跟不跟?你不跟我直接收钱,我走人了,回你那个老房睡觉去了。”
“跟,有我好弟弟坐后台,我吃定你了。”
我把目光投向了二驴子,后者会意拿起电话就要出去,走到门口时对我说:“哎,二驴子,跟你大哥说一声,给我拿二十个。十个八个也叫梭哈?丢人!”
这二驴先是一愣,随后跟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老黑也懵了,看着我桌上扑克牌,“你什么牌?你能砸下去二十个?行,我今天出来没带那么多,你等我打个电话,让人再给我送过来十万。”
他俩都打完电话回来了,我们五个大眼瞪小眼地坐在桌上等人送钱。同时我也在琢磨,难道老黑这把是四条K?我起三条,他起四条,我起四条,他还压我一头。点不能这么背吧!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两边人都把钱送过来了。送来之后人都没走,都在屋里站着看我们这把牌。老黑那边来的可能是他朋友,仨人一个个膀大腰圆的;
二驴子这边应该是他大哥的马仔,都是精神小伙,身上的纹身五花八门。
二驴子这边有个锅盖头是头目,原本想让我先签字画押再给我钱。我告诉他别急,“这把牌我要输了再签,赢了当场连利带本儿给他拿26万。
锅盖头想了一下就同意了,他们来六七个人,也不怕我赖账。
我俩把这个抬来的钱堆到桌子中间,四十多万人民币摞得跟小山一样高。老黑见状,满脸兴奋,就要开牌。
我连忙喊道:“等会。”
“怎么的?你要反悔?告诉你,晚了!钱下桌上就得算数,这是规矩!”
我低着头边抠指甲边说道:“别激动,我没反悔,这没意思,加点别的。”
“还加?行啊!你加多少钱?”
老黑先是一愣,随后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抬起一只手,示意随便。
我看着自己的左手,淡然说道:“老黑,咱俩加三根手指头,谁输了剁自己手指头。”
老黑阴着脸看着我,半晌之后说道:“行啊,那就再加三根手指头。”说着跟周围俩人说道,“你们给我作个证。”
赌注下好就该掀牌了。我缓缓掀开底牌,四条十展现在了大伙儿面前。
老黑看了一眼我的牌,也掀开了他的底牌,只见他的底牌是两张K!
最后的结果——四条K杀四条十,我输了。
“艹,你就四个十,你跟我梭哈,你嗦冰棍去吧!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老黑摇头晃脑往自己身边搂钱,末了起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哐——剁在桌子中间。幸灾乐祸的说“来吧,翰哥,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我淡然看着老黑,笑着说道:“你点真好啊老黑,我抓三条,你摸四条,我抓四条,你还压我一头,行啊哥们。”
这老黑身后又来了几个兄弟,底气也足了。指着我说道:“你别给我磨叽了。来来来,你不是喜欢加注,剁!快剁!”
我不动声色地伸出了手,不过却不是去拿菜刀,而是抓向我旁边牌友扣下的牌。大伙见状都是一愣,这牌友更是紧张到抓起扑克往嘴里塞。
啪的一下,我一个嘴巴抽在那小子脸上,一张带着口水的黑桃K从他嘴里掉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