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那个小青年一眼,二十来岁的模样,干巴瘦。
于是我问道:“啥意思?我刚才帮着解围的是你?”
小青年疑惑地看着我:“对啊,哥,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你忘了呀?”
我抽回被小青年握着的手,然后递给老板一百块钱。尽管老板再三推脱不要,可我还是执意给了他。我一边拍着有些疼的脑袋,一边往外走,完全不理其他人诧异的表情。心中想的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究竟是我喝醉了,还是他们喝醉了?难道说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可我又感觉这一切是这么的真实,以至于右眼眶现在还隐隐作痛。
下午回到租的房子里补了一觉,妹妹已经完全消气了,跟我有说有笑的。家里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我的床也铺得板板正正。一觉睡到晚上,我做了几个拿手小菜。吃完之后,我跟妹妹说最近酒厂有笔大订单,所以这两天晚上估计都不回来了,让她一定要锁好门。
妹妹甜甜一笑,让我放心,又问我有没有把小霞哄好。我握着手机的手不禁用了几分力,脸上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哄好了。随后起身穿衣,打车直奔金河小区。
路上犹豫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给小霞发了条微信:“在吗?宝贝儿。”
以前跟她处对象的时候,我俩就约定过,一旦有一天吵架了,别管谁的错都得当天解决。
这回虽然没吵架,可我却觉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几分,因为我明显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淡了许多。这个时候作为男人的我应该主动挽回。
到了金河小区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小霞还是一直没回我微信。我面无表情地收起了手机,随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四号楼。
走到四楼时,我突然看到隔壁四零一的门是开着的。这屋子里传出了一阵微弱的光,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香烛的味道,好像是点着贡香的。
按理说都这个点了,老两口儿应该睡着了,怎么门还开着呢?
于是,我好奇地伸头往屋里瞄了一眼。只见这个屋里没开灯,在正对门的玄关位置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有一组两根正在燃烧的白蜡,正中间儿是个黑白相框,相框前面还摆着个小香炉。
借着这个微弱的烛光,我朝那相框看去。
这相框也不知摆了多久了,镜面儿上落了一层灰。我仔细地辨认了半天,下一秒,我就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因为相框中的人,居然是我昨晚碰到的那个老头!
满脸褶皱的皮肤,一脸的老年斑,脸上挂着一抹笑,在那两根忽左忽右的蜡烛火光映衬之下,显得无比诡异。
我吓得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