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被激流颠簸掉下水了好几次,
好在行李都绑的牢固,他自己的水性也不算差,这才没造成什么损失。
一直磨蹭到傍晚时分,汪钧浑身湿透、又冷又饿的他已经累得半死,
让人沮丧的是,失控的竹排搁浅了好几次,在曲折翻腾的险恶水文环境里最终也没能飘出多远。
没办法,他只好就近先找了个低矮的河岸,吃力地将竹排拖上了岸,胡乱升起堆篝火烘烤上一番,准备先在此过一夜。
幸亏他穿着不沾水的石墨烯“快干”内衣,不然在这大冷天里反复泡在水中,身体再好也挨不到现在。
正所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啊!自以为准备充分的汪钧,最终还是忘了这里水流险急,需要先摸索学习如何驾驶竹排。
累得够呛的汪钧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接近晌午才醒来。
他起身正忙着收拾东西,忽然,背后树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汪钧最初还以为是野兽出没,吓得他都来不及往后看,赶紧一个标准的军体前滚翻,下意识伸手就去怀里掏枪。
不过等汪钧定过神来抬头一看,反而愣住了,
只见丛林里转出来3个头戴兽皮帽、身穿兽皮衣、手拿旧式鸟铳、腰跨砍刀、背着麻布袋的人。
没错,就是“人”!
汪钧握枪的手并没有拿出来,而是在怀里偷偷打开手枪上的保险,
他紧握着枪把、压抑着兴奋,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三个人。
三人中看上去年纪大的那位相貌奇特,长得是狮鼻阔嘴、丹凤眼、招风耳,
却偏偏让汪钧觉得他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豪放魅力。
只见身材魁梧健硕的他爽朗地哈哈一笑,行走如风般抢步上前,
双手抱拳一拱手声如洪钟道:“哈哈呵,这位兄弟,恁(你)莫紧张,俺们洒(3)个是打猎滴,可不是那打劫滴。”
汪钧一听,差点激动得要晕倒了。靠!河南话,对方竟然说的是河南话!
这可真有点他乡遇故知的味道了,虽然自己并不是河南人,但并不妨碍那种扑面而来的祖国人民亲切感!
汪钧激动得差点泪目湿衣襟,他暗自关上手枪保险并把手拿了出来,
也是有样学样的一抱拳,用普通话说道:“你们好,我是来这旅……游……游山玩水的,呵呵……”
“哦,听小哥的口音像是京城来的吧。相请不如偶遇,来尝尝我们刚捕的野味。”
年长的那个见汪钧说的满嘴京片子,随即也换了略带生涩的普通话。
说着话,三人毫不客气地在已经快熄灭了的篝火旁坐了下来,
两个后生手脚麻利地重新燃旺了篝火,再从背后那个布袋里面拿出几只山鸡、野兔之类的野味,
在河水边熟练的剥皮、开膛、清洗,自顾自地忙碌起来。
汪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坐下苦笑道:“这位大哥,,我这次出来游历到此不小心迷路了。请问大哥这里是什么地界。”
“哦,这里啊,是琴岭东部的雄耳山,豫州境内。”
汪钧内心一阵狂喜,满满故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