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川摇了摇头。
微微侧头,清润的嗓音轻声道,
“无碍,你尽管处理就是。”
柳知意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的盯着那条狰狞的伤口,缓缓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咬着牙开始刮腐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除了刚下刀时,宋寒川后背的肌肉紧绷了一瞬,之后,就再没动静。
一直到柳知意将他整个后背上的所有伤,全部处理妥当,该缝线的缝线,剩下的清创、撒上药粉,用纱布包扎好。
他都一声不吭。
若不是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柳知意还真当他感觉不到疼痛呢。
接下来,就该处理腿上的伤了。
为了尽量不扯到他的伤口,柳知意只好拿剪刀,将未粘连的地方全部剪掉。
剪完后,在粘着布料的地方轻轻洒下药酒,等布料浸湿后,慢慢揭下来,再给伤口清创上药,包扎。
这一系列忙碌下来,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而宋寒川的两条腿,也裹成了木乃伊。
突然,柳知意想到什么,就伸手向宋寒川的腰上摸去。
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手背就被人死死按住。头顶上方传来嘶哑的声音。
“小意,别~~~”
柳知意一顿,一抬头,对上男人亮晶晶的视线,仔细看,两颊还有些红晕。宋寒川vs柳知意 配图 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禽兽。我就是想看看你……咳咳,那个伤到了没有。”
说着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还不是怕你眼皮子薄,违疾忌医嘛。”
男人低低的笑了两声,轻轻拉过柳知意的手,置于一处。
颤哑着声音带着一丝丝委屈道,
“卿卿心如止水,可有想过,或许,我才是那个禽兽?”
“你这双柔夷一整晚都游走在我身上,难道就没发现“他”的变化?”
就算注意力全在伤口上,那总该注意到,他整个身子烫的都快烧起来了吧?
柳知意傻眼了。
接触到那异常的温度,柳知意脑子里一瞬间,有什么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只觉乱哄哄的一片,让她无法思考。
唇瓣哆嗦着,结结巴巴道,
“你……你……”
这是……没错,就是她想的那样,他……他真的好了。
“什么时候的事?”
男人一把将其拥入怀中,恨不得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压抑的喟叹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欢快,“还记得你们去玉石矿那日吗?本来,我是要跟你一起去的,可临时接到宫里的传召,就进宫了。”
“就是那日,皇上不知为何,突然大发善心,给了我所有的解药,还告诉我,只要一次性吃完,不足一月,毒性就可尽数解掉。”
“原也没这么快的,但自打回京,你便一直在为我施针开药,调养身子,原本也已经温养的差不多快痊愈了。”
“所以,刚才一吃完解药,我就感觉原本堵塞的经络划过一抹暖流,原本冰凉的四肢也暖和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一阵。”
“我便知晓,毒性已解。当时还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