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消散,东方渐白。
尽管白日奔波劳累,夜里,柳知意依然睡的不踏实,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就这么半睡半醒,到了第二日。
今日,是个大晴天。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逼仄的洞口洒了进来,有几缕不经意照在她瓷白的小脸上,给她白净的小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柳知意半睁开眼睛。
嘤咛一声,刚伸了个懒腰,准备爬起身来,就被头顶上方的俊脸吓得大叫一声。
“啊——”
“你,你,你怎么……”
男人淡淡牵起唇角,眼底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上身前倾,冰冷的气息喷洒在柳知意的耳垂,让她不适的皱起眉头。
“怎么,怕了?”
柳知意只觉周身都被男人的气息包裹,撑在干草上的手指微微蜷缩,明亮的杏眼忽闪着,眼神防备的盯着对方。
身子向后倾斜,尽量与他拉开距离。
男人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眼底的冷冽更加明显,如同蒙上了一层薄冰。
晨光熹微,斑驳的树影婆娑起舞,摇曳在两人之间,一明一灭,如同两人胸口不停跳动的心脏。
“说话——”
男人怒喝一声,显然十分介意她之前的所做所为。
可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以牙还牙,力求自保,她有什么错。
“你想怎样?”
女子小脸清冷,孤傲的抬起下巴,眼底满是疏离的看向裴云初。
这样淡漠的眼神,让他心底里怒气差点压制不住。裴云初额角青筋暴起,用力一把掐住女子脖颈,猩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
“柳知意,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你知不知道你假死的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没每晚每晚的睡不着觉,脑海里回荡着的全都是你娇俏的容颜,你的一瞥一笑,我一刻也不曾忘却。”
“你知不知道,那段日子,我难过的差点死掉。”
裴云初正说到激动处,丝毫没发现,始终低垂着眉眼的柳知意,不知何时,指缝间多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而在他正要继续控诉往下说时,女子突然抬眸,一脸果决的准备将银针刺进他脖颈处。
不过这一次,被他反应极快的一个手刀,轻松拦下了。
裴云初原本受伤的桃花眼,此时渐渐凝起了一层碎冰,刚欲发怒,另一侧耳畔又传来急促的风声。
裴云初抬也没抬,再次伸手挡下。
柳知意接连出手,都被一一化解,最后一次,男人怒不可遏,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
柳知意吃痛,闷哼一声,手上卸了力道,指缝间的银针“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裴云初气的浑身颤抖,一把将柳知意摔在地上。
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无比阴鸷,就像一把锋利的刀,轻易就可杀人于无形。
他冷笑一声,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了。小意,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