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衣裙已经穿戴整齐,身边也没了旁人。
脑海里回想起昏迷前的画面,她猛地一个激灵,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身上像被车碾过一般,每一个细胞、每一处毛孔都难受无比,疼的她抖成筛糠。
这意味着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
眼泪瞬间涌上眼眶,那双形状精美、勾人于无形的狐狸眼很快蒙上一层水雾,喉咙处像堵了一团棉花一般,让她难受的透不过气来。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啪嗒——”
刚艰难的站起身,一块羊脂玉佩就从袖口掉了下来。
上面雕刻着一个“晏”字,下方坠着款式别致精美的金黄色的穗子,上好的丝线折射出夺目的光泽。
沈凝珠一愣,弯腰捡起,指腹瞬间传来温热细腻,令人爱不释手。
竟是极品的羊脂暖玉所制。
这种料子十分稀有难得,只会作为贡品,流传于皇族世家,一般人可没资格佩戴。
还来不及细看,空中就响起口哨声,看来已经有人找到药材了。
只好先揣回袖里。
强忍泪意和心口的苦涩,快速理了理衣裙头发,跌跌撞撞挖出那棵草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向集合地点走去。
到约定地点时,人已经都到齐了。
几人均有收获,于是再不耽误,快速下了山。谁知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就看见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
连带着的还有赵梅花悲怆的哭声。
“娘,算我求求你了,大壮他伤的这么重,没了这些药材就活不成了。您是他的亲奶奶,您不能这么狠心啊呜呜呜!”
“滚开,你这个扫把星,大壮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你克的。”
老太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边上的沈家父子听到声音面色大变,眨眼间就跑到了院门口,来不及分说,扒开众人就跑进了院里。
“娘,你没事吧?”
“媳妇儿,你怎么样?”
沈凝珠二人也来不及多想,跟着跑了过去。众人见到二人纷纷主动让出路来,在边上窃窃私语。
“嗳,你们说,这两位姑娘是大山家什么人啊?来的时候又是马车,又带着幕笠,现在又带着面纱,也不知具体长啥样。”有没有许配人家。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城里的大小姐都是这装扮。所以啊,我劝你别多想,别的不说,就人家这身行头,都够你一家子几年的花销了。
更别说那身段,那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们这些泥腿子可以肖想的。”
“说是亲戚,我可不信。要是有这般富贵的亲戚,怎会不提携一下他们,让他们一家穷的饭都吃不起。”
“这倒也是,要真有这层关系,依着沈老婆子的尿性,还不得跟条吸血虫一般,死死扒着不放?
怎会舍得将他们一家赶出家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许是最近才认的亲戚,如果真是那样,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前几日才将人赶出门分了家,今日人家就走了大运,看着吧,我猜这沈老婆子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沈凝珠柳知意对视一眼,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