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眸低垂:“小时候,每天晚上她都会抱着我睡觉,还会和我讲故事,早上我总是会被沙袋发出的砰砰声吵醒,可我觉得很安心,那是蔚在练拳,范德尔教她的,只要一醒来我就能看到她......现在他们都不在了。”
林克默默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讲述。
等她回忆完了,这才有机会将地图的事说出来:“我正准备和你说,刚才我托了朋友,让他替我找一份皮尔特沃夫的地图,只要地图到手,找到你姐就只需要几天。”
金克斯眼睛亮了起来,目不转睛盯向林克:“只要几天?”
“先别急,听我说完。”
林克道:“地图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到手,算上找人,最多一个月不到就能找到你姐,我用罗盘看了一下,你姐今天一天的位置都没发生大的变化,很可能固定活跃在某个区域,如果后面也是如此的话,时间还会缩短一些,也许只要拿到地图当晚就能找到。”
她喃喃道:“半个月啊......”
“已经很快了,咱们是去皮尔特沃夫找人,有许多地方都不方便,又要注意执法官,没有地图会被累死的。”
对此林克也没办法,他倒是还有条捷径走。
就是直接蒙面绑了马克斯,逼问蔚的下落。
可这样做又有风险,干完事灭不灭口呢?
要灭了,人家上城刚死个执法官队长,这才没两天,副队长要是也跟着被暗杀,不知道得掀起多大的恐慌,闹出多大麻烦。
不灭,又有暴露的风险。
知道他与蔚有关系的人,只有希尔科和偷听到这事的林克,被找上门,人家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是哪里有问题。
这样算起来,倒不如直接带地图自己找。
......
“小河那头的朋友?”
“求你暖暖我手?”
“我已失去了我所有?”
“求你赏些善意?”
“......”
屋顶。
林克听着女孩哼着的祖安童谣。
金克斯说她睡不着,林克就把她带上来一起吹吹风,从这里,可以俯瞰整座进步之桥,以及月光下波光粼粼地河流。
也许正因如此,勾起了她那段深处的回忆,不自觉哼起了歌。
林克指向桥墩下的某处浅滩,向金克斯讲述起自己的事:“希尔科曾带我去过那里,他与范德尔决裂的地方。”
“那家伙很爱讲他的悲催经历,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不幸也灌输给我,背叛啊、仇怨啊、毒素浸透了他的神经啊这些,哦,还有他是如何在绝境里,拔出范德尔腰间的匕首,刺穿了他的手臂,才得以逃生。”
“我那会儿年龄也小,只比你大个两岁,不过其实挺成熟的,懂得事情比他认为的要多得多,所以不怎么爱听他那些。”
“有次他试着教我替他滴眼药水,他是独眼龙嘛......你猜怎么着,我力量太大控制不好,轻轻一摁,差点把整瓶微光都灌进去,疼的他哇哇叫,真的很搞笑,平时那么高冷优雅一个人,也有失态的时候。”
“后来他就再没让我碰过。”
说到这里时,林克自己都忍俊不禁地摇起头来,他侧头瞥了眼金克斯,问道:“你应该也认识希尔科吧?七八年前,他和范德而还没决裂那会儿。”
金克斯摇摇头:“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有个印象,好像来过我们家做客,妈妈认识他。”
她记得最深刻的时光。
是和范德尔还有蔚生活的六年,更小的时候已经没多少回忆了,只记得老妈身上有股很深的机油味。
那时候的祖安比现在还穷。
父母是矿工,范德尔也是矿工,身边的所有人都是矿工。
林克说:“所以有时候我就觉得他挺无情的,明明认识你们姐妹的母亲,为了达成目的,不惜斩草除根。”
金克斯好奇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做他手下?”
“有很多方面原因的。”
林克没有一一说明原因,岔开了这个话题:“我讲了这么多,该说说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