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凌静雅这位小姐着实有些意思。
她身为女子行为不羁,行事也多随心而行。
只见她轻抬右臂,微微一招手,身旁的春桃立即乖巧地俯身靠近。
凌静雅脸上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压低声音向春桃吩咐道:
“去吧,把叶婉的婢女险些在琳琅阁被逼迫至死这件事,传入丞相府内。”
春桃听到命令后,二话不说立刻行动起来,丝毫没有询问自家主人这般做法究竟出于何种目的。
对于春桃来说,主子的话便是绝对的指令,她向来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就这样,春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琳琅阁。
此时,坐在一旁椅子上、满心期待看好戏上演的凌静雅,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毕竟这一场好戏,如果缺少了正主登场,岂不是太过无趣?
她十分好奇今天叶婉是否会因为自己婢女的遭遇而亲自前来。
以她对叶婉的猜想,想必叶婉会出现吧,毕竟倘若换成是她处于相同的处境之中,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为自家春桃挺身而出的。
凌静雅更想知道的是,当叶婉亲眼目睹自家婢女为了不丢她的颜面而被逼得撞得头破血流时,是否还能够对严羽示好?
她会继续容忍那个纵容手下肆意践踏自己脸面的“可恶之人”吗?
想到这里,凌静雅心中的期待越发强烈,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这场闹剧最终的结局。
倘若叶婉前来,能够强硬一点,就算仅仅只是出于维护丞相府颜面的目的去呵斥那严羽几句。
那么这位贵女,她凌静雅必定会倾心相交。
她倒是不怕叶婉不同她相交,因为她还会耍赖呢。
凌静雅自己心里偷偷的想着,嘴角的笑越来越明显,看着高嵩和那严羽的眼神,也越来越戏谑。
日后要是叶婉遇到不方便亲自出面处理的事情,她就可以凭借着手帕之交的情分帮其出一口恶气。
本就看这些不尊重女子的公子哥不顺眼多时了。
像是自家父亲和哥哥,虽为武将,可是对娘亲颇为敬重。
哪怕是对府里头的丫鬟奴婢,也不曾有过折辱之心,怎么这些自诩读书人的男子,能如此不要脸面呢。
不知怎地,她内心深处还有一种感觉,她认为叶婉跟其他那些贵族千金是不同的。
尽管她与叶婉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但却始终觉得对方是很坚韧的,只不过她对一切都淡淡的。
就好像......凌静雅觉得,叶婉仿佛一直将真实的自己藏起来了。
正在这时,那头琳琅阁的掌柜终于打破沉默开了口:
“诸位公子、小姐,此枚汉白玉冠实乃难得之物,本店标价一千两白银。”
一千两啊!
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字,要知道普通老百姓家里如果能拥有个十几两银子,就已经足够过上一整年安稳舒适的生活啦。
然而在这个充满世俗气息的人间,自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已注定他们之间存在着天差地别的差异。
就像这琳琅阁中的那些小厮们一样,哪怕用尽一生的时间,恐怕也难以赚取到那高达一千两白银的巨额财富。
诚然,对于一般人来说,一千两白银令人咂舌。
但对于叶婉而言,情况则截然不同。
因为她拥有母亲遗留下来的丰厚嫁妆,而且可以自由支配中公用银。
正因如此,这次当她预料到这个汉白玉冠必定价格不菲时,毫不犹豫地给予了明月整整两千两的银票,只为确保能够顺利将这件珍品收入囊中。
于她而言,这世间的金钱无论再多,倘若没有那种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丹药,即便囤积着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也并无太大实际意义。
每一次购买回来的珍贵宝物,无非只是为了博取严羽一笑而已。
此时,只见明月已然取出一张面额为一千两银子的支票,语气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