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
黄沙。
鲜血。
发红的铁锈墙壁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长,向右无限远。
它矗立在那无尽的黄沙中,沙土带着锈蚀的生涩气味,颗粒尖锐,足以划伤肉体,而自己赤足站立。
抚摸着墙体,锐利的铁丝割破手腕,赤足而行,那由无数战舰陨落后风化的铁砂,将足心划开,鲜血融入那无尽的血砂中。
前进,只有前进...向命定死亡前进...
....
“大人?您做噩梦了?”
是轻柔而熙攘的脚步声,伊安立刻警觉的摸向枕下的玫瑰动力匕首,拿到手后却闻到了一阵莫名的香味,让那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下来。
又梦到了那个宇宙。
是食物?
望向声音来源,只见爱斯梅瑞站在门口微笑着,手里端着洗漱用品,伊安注意到了那沾染水滴的肩膀,虽然鞋换了,很明显能看出她刚刚从外面回来。
“大概吧。”
伊安扶着额头从床上起来,看向房间,天色刚刚蒙蒙亮,没有阳光,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如同钢琴家弹琴的手指,优雅有序的落在窗面敲出音符。
费尔尼亚永远都在下雨。
“真想不到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做噩梦,您可是亲手杀死了几十个邪魔眼睛都不眨的存在,您还会为了杀人而感觉到害怕内疚么?”
爱斯梅瑞保持着微笑,但语气里有明显的好奇。
“当然不会,我所行都是必要之恶...至于噩梦,也只是一些总也遗忘不了的过去,仅此而已。”
伊安沉声道,站了起来,在爱斯梅瑞的帮助下穿好衣服:一套有伊顿领的亚麻白色衬衫,灰色法兰绒裤子,比起那套长袍和审判官常服来说轻松了不少。
“那愿您下次能做个好梦,大人,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罐头:上面写着洁牙剂,也就是这个时代的牙膏,递给了伊安,还有一条薰衣草味道的皂膏。
“请用洗漱后早餐,我为您准备了十二道菜品,您没有交代我吃什么,所以我只准备了培根,鸡蛋,火腿,蘑菇,鳕鱼,咖啡,水果,面包和一些时蔬。”
爱斯梅瑞毫无障碍的说出了这些菜名,就好像排练过一样。
“外面买的?”
“大人,虽然我穿着这套衣服,但不代表我会做饭...不过请您放心,我让其他人挨个试过了,如果您不喜欢,我还准备了一些甜品和烤坚果。”
“我的士兵呢?”
“我原本想给他们每人十个银士去外面统一购买,但...他们好像铁了心要保护您,寸步不离,所以我就委托其他人换成了对应的果酱面包,罐装牛肉和咖啡。”
银士...伊安现在对这个世界的货币系统还是一丁点都不知道,必须通过书籍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
“我要的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