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满身肥肉的身影随着他手上火光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面露谄媚讨好的道:“嘿嘿王二叔您来了啊,这不是抓紧搬呢嘛,毕竟是都督府啊府大,好物件又多,您先别着急,一会侄儿挑两样好的给您送过去。”说完朝王校尉挤了挤眉毛。
这胖子叫王巍昂,今年二十有五,看面皮比他口中王二叔还要大那么几岁。听说同乡的本家王校尉有本事有靠山,借着一次庆功宴之际,酒过三巡的机会直接跪下认干叔叔。
当时王校尉喝的大了,又架不住兄弟们的乱起哄,糊里糊涂的就认了个干侄儿。北央军中向来讲究的是一口吐沫一个钉的,说话算话,清醒之后他也只能认了个便宜侄儿。平时王巍昂又很会来事儿,这次他实在架不住胖子的软磨硬泡,给安排了一个抄家都督府的美差。
王校尉被他给逗乐了,笑骂道:“去你娘的王胖子,抓紧干,老子把最肥的活儿留给你,最后别他娘的给老子丢人现眼。“说完给了胖子脑袋一巴掌。
王胖子摸摸脑袋,嘴角露出一丝坏笑道:“二爷啊,死物件好搬,可中庭还有几个母的活物件呢。兄弟们可几个月没吃荤了,您发发慈悲赏给我们这些苦难人吧,不然我们几个非得憋出毛病来。“说完又嗤嗤讪笑几声。
王校尉怒骂道:“瞧他妈你那点出息,那都是残花败柳的下人,你爹找人给你起的名叫巍昂,你只有下面会昂?然后又微微一顿突然正色道:”别怪叔没提醒你啊,新阳城刚破,只要不太出格,军纪官们都是得过且过,不会事后追究。但你别忘了这可是都督府,虽然姓李的全都吊死了,但他们下人的命运也不是你们这些小崽子可以决定的,圣上还没传下口谕,万一出了事,叔可保不住你啊。“说完手上做了一个抹脖子杀头的动作。
王胖子吓的一哆嗦嘿嘿傻笑道:“哪能啊叔,就是田大栓和吉大全憋不住让我来问问,您放心,他们要是管不住鸟儿,我就给切下来喂狗。”手上配合王校尉也做了一个向下切的动作。
王校尉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侄儿啊,放心,叔记住了,等我们打下宁朝都城,一定包下城中最大的妓院找十几个漂亮姐儿帮你们几个开开荤,宁朝的姐儿都水灵,身材纤细,皮肤光滑,连小脚都香喷喷的,不像我们北边女人毛多、粗壮、野蛮。到时候一定尽兴,尽兴哈!“说完拍了拍王巍昂的脸,淫笑几声转头走了。
胖子听到有漂亮姐儿给开荤。肥胖的身躯变得火热,细小的眼神迷离无神,嘴角微微上扬托起了两腮的肥肉,一滴晶莹从嘴角流下,宽松的裤子前端昂昂凸起,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胖子对王校尉的离去丝毫不觉,直到过了十几秒才从梦中惊醒,大声喊道:“叔叔慢走哎。”
胖子看了看下体心想:真他妈晦气,不如不问,直接办了,其中一个那身段,啧啧,太可惜了。可现在他也只能想想,想完叹了口气,转头又去指挥搬运。
中庭之内,几位下人模样的妇女跪在一起大哭,其中一位身着灰白色布衣的中年妇人大声干嚎道:“我家的汉子呐,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又不姓李,装什么大尾巴狼,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干嚎声直冲云霄,可在现在的新阳城显得一点也不突兀。
“别他娘的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们哭丧呢,太晦气了,等会给上头汇报完,看爷们们怎么挫拾你。”一位看守的士兵喝道。
这时,吉大全凑过来道“这个他娘的太老了,啃不动,留给你田大栓,我就要那个穿粉鞋的”。说完指了指粉鞋少妇。这个几位看守的士兵一起发出了阵阵淫笑。
几个妇人听到士兵们的对话之后哭的更凶了,灰白色布衣的中年妇人嚎骂对着吉大全道:“你这的北蛮子,老娘就是给狗,也轮不到你这个狗崽子。”骂完又干嚎了起来。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士兵哄堂大笑。吉大全听到这妇人泼辣的骂声,也有些尴尬起来。索性不接话头安心欣赏起一会志在必得的粉鞋少妇。
那位穿粉鞋的年轻妇人头发蓬乱如杂草,又抹了满脸的灶灰,但那对黑漆漆的红肿的眼眸,却让人一见生怜。身上虽穿着脏兮兮的白衣却无法掩盖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粉鞋少妇也感受到吉大全炽热的目光,她又羞又气,想到了自己刚死去的夫君又想到肚中那未出世的可怜孩子,心中的悲鸣再也掩盖不住,一丝无力感从全身渐渐蔓延开来。她本已流干的泪水又从那双黑眸里静静地流淌下来,心如刀绞一般疼痛。那原本仅有的一丝坚强又被这现实如洪水一般冲破。
“没出世的孩子啊,娘对不起你。茂哥,我还是来陪你了。早该如此,早该如此。“粉鞋少妇想罢,看了眼旁边石桌的尖角,刚想起身用头撞去。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少妇心思大乱,赴死的决心迟疑了下来。紧接着一人快步进入中庭说道:“圣上有令,都过来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