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栗,端着茶壶的双手指尖还在颤抖,但是她表面的镇定从容替她掩盖了这小小的破绽。
“其实不瞒你说,我不想搬走,所以我想...”她又开始对霍须遥露出那种难为情的笑容,“我想私下里了解一下关于那种东西的事,以便做出一些防备嘛。”
由于她的手在倒茶时没端稳,有清澈的茶水溅了出来,那圆滚滚的水珠左右晃动着,映着两人模糊的神情。
“原来如此啊...”霍须遥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像是在强装淡定,“其实我不大愿意对别人说出那种事,况且警方还让我保密来着……”
他抬眼有些怯生生的看向白娉袅,加上他还没恢复的身体,那副样看起来倒有些惹人心疼。
“那——”本想让他别继续说下去的白娉袅,突然话被打断:
“如果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东西很会伪装!”霍须遥的声音压低,整个人缩在老式朱漆椅子上,好像在害怕什么。
白娉袅也跟着双腿并拢紧张起来,并且她的眼神在这段时间内一直不敢从那双筷子上移开。
但很快他又变得自信起来,两手摊开搭在椅子扶手上:“但他们的伪装术又很低劣,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蛛丝马迹,所以白老板您就不用担心身边会出现类儒啦。”
……
沉默了片刻,白娉袅才意识到对方已经把话说完,遂眨眨眼睛佯装被吓到似的拍拍胸口:“怪不得每次出事都那么突然,原来它们还会伪装,真吓人!”
好像想起来什么,她悄悄凑近,把一块带有朱砂铃铛的白玉递给霍须遥:“这个你拿着,保平安的。在学校里面要多加小心,那里人员密集得很最容易出事,平时要记得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备安全,知道了吗?”
“嗯,谢谢白老板。”霍须遥收下白玉铃铛,又给揣在口袋里,和之前弟弟送的那块碰到一起,发出了细细的声响。
“嗐,谢什么,你倒是客气了。”白娉袅客客气气的带着霍须遥在院子里逛了一圈,而后将他身上那套衣服赠予他,还热情的让店里的男服务生送他去附近的地铁口。
一直目送霍须遥出门的白娉袅这才开始收拾茶具,有个穿着灰色的冲锋衣的年轻男人缓缓从后面的屏风走出来。
“音我录了,我们的对话你也亲自听见了,还有什么怀疑他的地方吗郑大警官?”
郑季看起来有些踌躇难安,将手里的米白色刺绣工艺貂裘披肩从后方罩在白娉袅身上,那披肩有单独的抽绳设计,抽绳处很宽,下面是米白色的小绣球。
他将那两根抽绳轻轻系上,声音是难得的轻柔:“天冷了你要注意保暖,旗袍虽是最能衬托你的风情,但这个天还是为自己多添置一些保暖的衣物吧。”
他目光从她身上不舍的移开,拿起那根黑色的“筷子”,将尾端藏匿的按钮按下揣进兜里。
白娉袅手里揽着那披肩,眼神却不舍从他身上移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鼻子有些酸痛:“你没有其他想说的话吗?”
郑季停下脚步,揣在兜里的双手抠着里面空落落的布料,虽有些于心不忍,但他想起三年前那件事,还是打算狠下心来,再次从这小小的庭院离去。
出窗的三角梅悄然掉落了花瓣,白娉袅扶着桌角身形有些踉跄,她知道自己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