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会接纳我吗...?”
霍须遥的声音此时恢复平静,他的呼吸和体温也在逐渐恢复正常,那语气似乎带有隐隐的请求。
一种可怜的家伙向可依靠之人卑微的请求。
刘之言只是愣在那里,他还是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一种被拉进了漩涡出不去的委屈和痛苦在他心里突然炸开。
“你会吃…吃了我吗……”
说到“吃”字时,刘之言很明显的说不出口,嘴唇怯懦的碰撞着,半天才把后续的话接上去。
霍须遥警觉的起身,他托着刘之言被吓到冰冷的脸颊,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不会的,你是我的[果实],类儒不会吃了自己的果实。”
[果实],是类儒为了适应人类社会,优先在人类中择选出的一类人,一般都是体态丰满的女人或是小孩,用来养育后慢慢品尝他们血肉的味美。
当时霍须遥被医护人员从大坪山送往医院后,他几乎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也没再有体力去慢慢选择果实。
正巧在他身边的人是刘之言,他难掩内心的渴望,诱惑着刘之言并大口撕咬他的脖颈,吮吸里面的鲜血。
这便是一种类儒对自己果实的标记,标记后果实的血液里会留有标记者的气味,其余捕食者在闻到这种气味后一般都会选择放弃。
从那时起,刘之言成为了作为类儒的霍须遥唯一的果实。
而类儒选择附身杀死的人类一般是肌肉饱满个头壮硕的男人,为他们提供力量和体力,以满足他们捕食的欲望。
“那你吃过其他人类吗?”
刘之言不敢乱动,眼神怯懦的看向霍须遥此时无比开心的面容,他那一直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霍须遥下意识摇了摇头,眼神非常诚恳:“从未有过,我每次都在坚持不住时才会找机会接近你,然后……”
他说的没错,从他诞生以来从未吃过人,只有在自己实在坚持不住无法支撑自己的意识时,才会找机会接近刘之言,吮吸一点他的鲜血以供身体需要。
他从未饱腹过,也始终在坚持适应人类的食物,但那股恶心感让他几次三番呕吐。
大概就这么坚持吃了一周后,他已经能逼迫自己适应人类的食物了,而不像那些只愿意饿着肚子留着捕食人类的同类。
因为出生的不同,他明白活着的艰难,他是最能吃苦的小家伙。
“郑警官对我说,类儒每次都会把人类剥皮,然后啃食里面的血肉,最后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你——”
刘之言说着说着就坚持不住掉下泪珠子,霍须遥把他抱在怀里,拍拍他单薄的背:
“不会的,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我只需要一点你的血,不会碰你身体的其他。”
为了让刘之言放心,他甚至还就此立誓:
“如果我以后碰你身体的其他,你可以向警方举报我,把我抓进去。”
刘之言的心情好多了。
“……好,我信你。但想要我供应你鲜血,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霍须遥松开怀里的刘之言,眼神疑惑的看向他,不会要提出什么怪异的条件吧?
“你要答应永远保护我,无论何时都不能背弃我。”
刘之言知道只是这样口头的允诺并不能带给他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他现在急切的需要一种安全感。
在了解到类儒的世界后,特别是那晚对谢莽给他施加的噩梦,他知道以后这世界不太平了。
紧紧依靠警方的手段,于他个人而言,并不能得到最有效的保护。
但如果用一个[束缚]去和作为类儒的霍须遥谈条件,说不定真的能得到他想要的那一份安全感。
毕竟能从谢莽那种家伙手里逃出来,还能无伤把对方暴揍一顿的霍须遥,在整个类儒的世界里,战力一定算是强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