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齐齐摇头。
花嬷嬷端了鸡汤坐在床榻边,玲珑上前,小心将赵云珠搀扶起来,又朝着小姐身后垫了两个软枕。
“你们今日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瞧着怎么奇奇怪怪?”
赵云珠正想问个明白。
花嬷嬷已将一勺子鸡汤送到了她唇边,“小姐,你昏睡了多半日了,还未曾用过饭菜,先吃些鸡汤,莫要饿坏身子。”
赵云珠正想推辞。
“小姐先吃了鸡汤,待会儿老奴同您说。”
她拗不过花嬷嬷只得答应下来。
很快一碗鸡汤见了底。
花嬷嬷取了帕子为她擦了擦唇角,夏月端着空碗离开。
“我们小姐是有福气的,大夫说了,小姐如今怀了身子,虽说还未足月,今日受了惊吓,该要好好仔细调养才是。”
赵云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嬷嬷,你说什么?你在骗我对不对?”
明明太医都说了,她的身子只怕难以再有身孕。
“小姐,定然是老爷夫人保佑小姐的。”
花嬷嬷红着眼眶,轻轻拍着赵云珠的手背,安抚着,“小姐莫怕,老奴日后都守在小姐身边,万万不会叫今日这般意外的事情再发生。”
赵云珠视线不由落到自己的小腹。
哪里竟然孕育起了新的生命?
这一切太过让她无法接受。
“嬷嬷,你们都先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赵云珠垂下眸子,声音有些低沉。
花嬷嬷一愣,最终还是带着人去外面候着。
屋子里再度回复宁静。
赵云珠掀开身上的锦被,双手不自觉覆在自己小腹。
那里孕育着她同秦宗之的骨血。
可是这个孩子——
本不应该来的孩子,却来了。
她不知如何面对死去的至亲。
她将身子蜷缩在被窝里一整夜,睁着眼直至天明。
花嬷嬷带着人进来伺候她梳洗的时候,赵云珠已经自个儿穿戴好了衣衫。
“嬷嬷,吩咐人收拾一下,今日咱们动身回长安。”
她面无表情,语气尤为平静。
“小姐!”
花嬷嬷脸色一白,正要劝阻,赵云珠却已抬手拦住她欲要开口的说辞。
“嬷嬷。我的事情,如今我自个儿都做不了主不成?”
她转过身子,眸子里多了几分锐利与威严。
花嬷嬷如鲠在喉,终是沉默地应下了。
玲珑同夏月二人知晓,自打小姐知晓怀孕后,脸色就一直不大好。
就连花嬷嬷都吃了闭门羹,她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护送赵云珠返回长安的人马,还是先前的那批人手。
花嬷嬷速度很快地收拾好行李,又吩咐人在马车上多铺了几床柔软暖和的棉被,还去医馆开了一些安胎药。
就连食物,也准备得相当充足。
傍晚,车马浩浩荡荡朝着长安的方向飞奔。
……
王家。
王夫人正在女儿房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