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货车过来,把院子里的钢筋运走三分之一。”魏臣叼着烟,左手往装满钢筋的库房区域比划了一下。
周志宇闻言愣了一下,“哥,你要偷钢筋啊?”
“啥叫偷?”魏臣抬手一个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咱们这是合理致富。”
几个钢筋头顶多拘留几天就出来了,意义不大,魏臣要做的,是让徐龙永远无法翻身!
周志宇这下也明白过来了,顿时眼前一亮!
三分之一的钢筋至少七八十吨,按照市面上一千二一吨来算那就接近十万块钱了。
握草,巨款啊!
“放心吧哥,我保证找来抚市最大的货车!”
算完这笔账,周志宇一张大脸激动的通红,连告别都省了,直接迈开步子往仓库外面冲。
十万块啊,徐凤来他们要是知道了魏臣的想法,估计得郁闷的撞墙吧?
他们才弄几个钢筋头就被按在这了,谁能想到魏臣一出手就拉走三分之一的钢筋?
跟魏臣相比,他们都算做善事的了吧?
魏臣叼着烟在大院里转悠了起来。
坐为钢铁厂的子弟,不光对厂子熟悉,对各大仓库也是如数家珍,四周围有什么建筑那是一清二楚。
北区仓库四扇大门,其中东南西三面都是大马路,平时进货从东门,出货从西门,接待访客才会动用南门,唯独北门最特殊,几乎常年不开。
魏臣他们都知道,仓库的北面是一条直通抚河的泄水沟,唯一能走人的就是一条两米来宽的沿河土路。
由于常年荒废,这里已经长满了杂草,但这恰恰就是魏臣最想要的——钢筋要是从这运出去,在这个没有摄像头的年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查不到!
吩咐了几个兄弟去外面迎周志宇,魏臣也没闲着,直接走出南门,前往了供销社。
十点多钟,正是供销社最忙碌的时间段,但王秀海却搬着把椅子坐在阴凉处嗑起了瓜子。
魏臣笑了笑,从柜台上买了两包大刀牌,走过去递给王秀海一包,又把自己手里的撕开帮着王秀海点上,这才蹲在了王秀海身边。
“真羡慕你们这端着铁饭碗的人啊,天天没事就是转悠转悠,月底还能拿大几十块的工资。”
这是套近乎的常用手段,先从羡慕说起,坐等对方吐苦水。
王秀海之前就收过魏臣的好处,此刻又接过来一包烟,自然是对他印象极好,即便是突然过来搭话,他也没有丝毫突兀的感觉,相反的,看着魏臣就跟看着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忍不住想把心里话宣泄出去。
“好什么啊,工作都快保不住了,还说什么铁饭碗?”
王秀海唉声叹气,使劲儿嘬了两口烟,看来是真遇上烦心事了。
魏臣心底笑了笑,明知故问道:“出什么事了?咱供销社是国营单位,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的好地方,怎么还能保不住呢?王管理,你这是要跳槽高就啊!”
话是体己话,但魏臣的算盘却已经露了出来。
跟他记忆当中的一样,供销社怕是要改制了,他来的这个时间点刚刚好!
“我就是个底层小管理,能去哪里高就?就这破地方还是家里找了八圈的关系才给我安排上的,没想到啊,改革开放之后的政策一天一个变,供销社受到市场冲击太大,马上面临改革。”王秀海不住的叹气。
“嗐,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不就是改革嘛,还能把老哥你这功臣给革掉?”魏臣杵着膝盖站起来,“走,弟弟请你吃饭,咱哥俩喝一盅。”
作为重生者,魏臣的脸皮成功的继承了新世纪的厚度,面对四十多岁的人都能以兄弟相称。
王秀海一抖胳膊,露出了里面的石英表,一看时间才十点多,距离中午下班还有段时间。
“不方便走开?”魏臣问道。
“有啥不方便的?国营单位就是这点好,几点想走都没人拦着。”王秀海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走,正好老哥今天心里烦闷,一起去喝点!”
反正留在这也是嗑瓜子,走不走差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