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德睹状，佯作讶然相视，双目圆睁，嘴巴微张，故作惊诧之态，曰：“汝等，此为何情状耶？”
继以厌弃之态视之，微微摇头，眉梢眼角尽是不满，眼神中流露出恨铁不成钢之意，“年少者焉可无此志力？观汝等诸人，仿若精魄为妖邪所摄，颓唐若萎花。”
心下暗叹：此辈年轻，遇困则馁，尚需磨砺，方能担当大任，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言至此处，微微仰头，目光深远，似穿越了时光长河，忆及往昔授业之景，不禁莞尔，眼角细纹轻绽，目含慈爱，缓缓环视众人。
心中暗自思忖：此皆良材美玉，若辅以督策，必成大器。
乃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道：“如此，为督尔等，当备些养神益志之物，庶几每日皆可欣然前来，意下如何？”
众皆齐声应道：“不可。”
见此情形，古明德眉梢微微一蹙，旋即舒展开来，心下暗叹，无奈地摆了摆手，遂弃己念，想道：或时机未到，且待后图。
“既如此，吾便不复备矣。此次会议之要旨，若有不明、未谙、难记者，于吾休憩之时前来问询即可。此事至关紧要，无妨多复。”
言毕，古明德将案上之纸悉皆摊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续曰：“且听吾之部署。”
心内又思：愿诸人皆能悉心听受，莫负吾望。
脸上神色凝重而又期许。
“诸人若可居于医馆，便莫外出安歇。所予俸钱本寡，休作奢想。紧急之际，若传而不应，或正嬉游，忽被召往，其窘况可思之。”
言及此处，古明德微微眯眼，似见往昔有人贻误之事，不禁摇首，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方古明德语落，人群中忽闻一声短笑。
古明德迅速抬眸，目光如电般瞥向发声之处，心中疑道：何人为此失态之举？
遂低首续陈所备之事，且顺势调侃：“似吾辈中有忆及尬事者，既如此，吾不复赘言。”
说罢，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诸般当记，尤既往之事，务使不复现。盖个体有别，群体相殊。诸位于入职之际，吾已言明个体与群体之关联，慎勿忘却。若见有过者，邻者宜提点之。”
默想之际，古明德轻轻抚着胡须，表情严肃：“此乃为医馆之规，亦为众人之进益。”
“咳咳。”
古明德忽咳数声，气息略紊，身体微微颤动，心忧：吾之躯壳渐衰，然诸事未竟，唯望诸人速长。
少顷，方强自镇定，缓缓直起身子，徐言：“勿因交恶而不言，常念吾之所授。若有遗忘，老夫必不徇情。彼时，无论缘由，但凡稍有端倪，自思其后患。”
说话间，眼神犀利地扫视众人。
古明德言辞既肃，众人相视，噤若寒蝉，不复戏谑。
烛光摇曳，映其面，苍老之容，难辨真貌。
古明德面呈方相，唯身形略瘦。
或因有觉，遂力于增肌，期以肥躯，然成效未彰，唯觉稍壮而已。
心内自嘲时，古明德微微苦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臂膀：岁月不饶人，纵竭力亦难回盛年之勇。
“再者，至为紧要者，治疗室之安排，当如今日，分派人手。吾已禀明丞相，亦蒙其首肯，遂如此定夺。”
“古先生，晚辈有一事不明。”
忽有一人举臂问询，其眼神中透着一丝渴望解惑的急切。
古明德轻嗯一声，目光平和地望向那人，微微抬了抬下巴，心忖：此子能于众人中率先发问，勇气可嘉，且看所为何事。
遂道：“但说无妨，此刻正宜论之。”
见古明德未拒，此人遂忐忑而言心中所疑，眉头微皱，眼神闪烁：“先生缘何独与丞相大人言及此事？寻常非当与其余二位相商乎？”
言罢，轻舔嘴唇，额角微微沁出细汗，暗思：此问或涉机密，然心中困惑不解，只得冒险一试。
语至此处，其聪慧收口，不再多言。
古明德微微眯眼，陷入沉思，手指不自觉地轻敲桌面，心中权衡：此事关乎官场往来之序，亦涉诸多利害，当如何措辞方能令众人明晰。
良久，乃答：“丞相大人新履其任，故当先与通禀。昔大庆初立之时，军医若欲外出，且达此等程度，亦需先谒丞相，待相交有时，再及他人。”
此人闻之，似解非解，微微颔首，眼神仍带着些许思索之意，轻搓双手心内犹自思索：虽闻其言，然其中深意，恐尚需时日方能悟透。
古明德轻吸鼻息，淡然开口，脸上神色平静：“此皆常理，君恐新入者乎？”
其点头应道：“晚辈前不久入选玉龙军为军医，名唤汪特。”
古明德闻此名，下意识于心中默念数回，眉头轻挑，心中疑惑：此名似有耳闻，然一时竟想不起何处听过，且看此子有何来历。
初时茫然，未觉其名有何特异，旋即啧声，灵光乍现，忆起曾闻此名之处。
“君乃汪特，可是信蒙府之人？”
汪特闻之，欣然点头，面露激动之色，眼中光芒闪烁，心潮澎湃：不想先生竟知我出身之地，实乃意外之喜。
忙应道：“正是，晚辈出身信蒙府，因好医术，机缘巧合入此。”
古明德嗯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赞许，轻抚胡须：信蒙府乃医学渊薮，此子出身不凡，或可成大器。
乃道：“信蒙府实乃佳地，有汪氏医学世家。无论前朝抑或今之大庆，皆声名赫赫。吾曾有幸一至，其地风景旖旎，气候宜人，无怪能育诸多医学贤才。闻君之言，吾信君即其人。”
汪特闻之颇窘，谦言，微微低头，双手交握于身前，面露惭色，眼神中满是敬畏：“信蒙府确有诸多高医，然晚辈岂敢妄攀。所学尚浅，平日不敢称信蒙府之人，唯他人问及方敢言及，亦不常提，恐辱没其名，晚辈实难担当。”
古明德凝视此人，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窘迫，心中暗忖：吾本欲善言相慰，怎奈一时词穷，致其如此尴尬境地。
他嘴唇轻抿，目光游移不定，带着些许无措。
那人呆立举臂，神色尴尬，脸颊涨得通红，欲收臂而踌躇，续举之又觉不妥，眼神中满是惶恐，心内惶惶：吾之举，似莽撞矣，先生将如何发落？
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古明德沉思片刻，眼睛突然一亮，寻得解围之策，缓缓舒展开眉头，抬手虚扶，缓声道：汝且起身。吾适才之意，非如汝所解。盖因吾言未尽，待吾毕其辞，君再表意不迟。
“不必了，古先生。此乃吾心之所向。君之言语，于吾而言，实乃激励，赐吾莫大之勇，故吾愿如此。”
言罢，其归位而坐，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古明德观其状，亦复无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心下叹道：此子赤诚，然吾言语或有歧义，幸未伤其志。
少顷，方抬起头，目光平和地说道：“闻此一言，甚悦。”
语毕，又微微低头思忖须臾，续曰：“吾方欲言之者，乃觉彼身或与信蒙府之医学世家有所关联。且观吾朝所辖之众大夫，颇多出自信蒙府。诸君可知，信蒙府缘何闻名遐迩？”
言及此处，古明德目光扫视众人，眼神中带着探询之色，眉头轻挑，心盼众人能有所悟。
“以大夫众、传承久、学子多。”
元柏应道，神色镇定，目光坦然。
古明德颔之，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嘉许而言：“元柏所言，切中吾问，然未全也。诸君当知，如此之地域，与人实乃相辅相成，相互成就，此理于玉龙军亦通。”
言时，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桌面，暗自思忖：“此中深意，关乎众人前程，望其等能深领要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