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山前那地域确实是以前月氏人的驻地,周围都是月氏人的土地。当年月氏人兵强马壮,连匈奴人都要联结他们,派他们的王族子弟来当人质,以获得月氏人的信任和支持。
后来有一个匈奴质子被送来到这里,原来是太子,但他老子喜爱的小老婆给他生了个弟弟,他父亲也不喜欢他,甚至想惹怒月氏人把他杀了。月氏人看他没什么前途,根本不可能出人头地,更别说能继承单于位置,月氏上下就对他很不客气。
没想到那个质子找了个空子,偷偷潜回匈奴,训练了一队死士,找到个机会把他自己的单于老子宰了,当上匈奴单于,他叫冒顿。
新任单于对月氏虐待他的事耿耿于怀,认为必须以牙还牙,恰好需要立威建功,穷兵黩武发展,第二年就倾巢出兵,横扫月氏各部。月氏人疏于防范,失了先机,死伤近半,亏得月氏里也有人才,劝阻住全族人与匈奴人死拼的想法,组织突围向西撤退,居然保住了部族一条根脉。
自那场战争以后,这里随处是累累白骨,连风的呼啸也像鬼哭,大家叫这里鬼原,没人敢来。十多年前,山外生活困难的他冒险探入,发现土地肥沃,草木鲜美,就在这里居住了下来。
没想到在这里没有赋税,没有徭役,后来冒险出去抢了个女子洞房,因为丰衣足食,就稳定下来,这里真的成了自己的洞天福地,简直不要太舒服,汉子说到这里不无得意。
刑义寻思良久,问道:“请教尊驾,那些月氏人从这里撤出后,又去了哪里?”
那汉子对自己不是真的无所不知略有尴尬,很是抱歉地说道:“听说月氏在后来撤退到沙洲一带,这个……不算是这里的事儿了,这里的事我是真都知道。”
也许是这荒原太久没来客人,主人很是热情,给窦扬他们再次补充大量食物,邢义给他银子和钱币,他说之前见过人家用这个换东西,不过这里更多的是以物易物,现在也不会轻易出山,所以根本不需要。邢义想把佩剑赠送,对方从地窖里拿出大把的刀剑箭矢,仿佛他才是暴发户,虽然都是从古战场上收集来的,品质比邢义现在的这把逊色,但架不住量大。倒是德生教他一些烹饪和储存食物的方法,让主人大开眼界,送大家出来时还不尽感激。
物资还算丰厚,众人心下暂时无忧。但此去沙洲,千八百里,路途迢迢,索性沿途观赏景物,但见青山绿水,山河大好,暂缓焦虑。只是渐行渐远,每天早晚气温越来越冷。特别白天天气越晴好,夜晚越寒冷。三个大人皮糙肉厚,还能抵御寒冷,窦婴虽然和衣而卧,也是渐难消受。
一路的艰难逐渐让窦扬变得不再娇贵,晚上有时冷的睡不着,就白天趁着阳光暖和补一觉。德生驾驭马车,却始终坚忍,但体力日渐透支,已是疲惫尽显,邢义就在他睡觉之后牧马警戒,倒也还坚持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