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烈皱眉，追上来的是你，现在想后退的还是你，汪泽清你到底哪样？

“阿满……你居然是那个曹烈！”

泽水真人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曹烈，或者说，是恢复了真容的曹烈，连忙抬手摸脸，这才恍然大悟。

刚才一番酣战，他全神贯注于对抗陈化极，面部阴火在调运时难免有所回收，用符箓离开后，精神一时松懈，更是忘记用阴火维持自己的肥胖伪装。

不知不觉间，曹烈恢复了原样真容，身份自然暴露无遗。

不过对于泽水真人，看到就看到了吧，真出什么事，杀她，就和杀陈化极一般。

曹烈心中这么想着，丢下一句：“给我保密。”然后往前继续飞行。

泽水真人不由得回想前日，在见识到曹烈炼制青金草的手段后，虽然有心收其为弟子，却因为曹烈问了一句福利待遇，就对他嗤之以鼻，并且彻底否定。

从那一刻开始，曹烈在泽水真人眼中，不过是个资质虽上乘，可惜为人处事却是利益至上，完全没有操守，是个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渣渣，小杂役。

泽水真人之后更是连正眼都不再看过曹烈，也从未设想，自己有朝一日会需要曹烈的帮助。

结果，正是自己鄙夷轻视的曹烈，却带自己突破了十几年未有之修行境界，一举成就圣婴状态。

泽水真人念及至此，身体剧烈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下五味杂陈，懊悔不已。

她遥望曹烈远去的身影，实在无法想像对方在被自己轻视后，竟然还能多次挺身而出，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不过相比于自己，命运似乎更爱捉弄弟子聂全真，她和曹烈曾经有过婚约，还是全真率先提出的。

这种事往好听了说是志向高远，毕竟双方差距越来越大，无论是修为还是身份地位，都似乎难以逾越。

但往难听了说，就是飞上高枝忘记原配啊。

可即便如此，在聂全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曹烈还是不计前嫌救了她，甚至答应让她跟随一起修行。

曹烈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只是默默承受一切，用自己的方式关心聂全真，这份深情与执着，让泽水真人深感敬佩，同时惆怅自忖：全真能遇上这样的奇男子，简直是人生一大幸事，我年轻时却没有机会遇到如此惊艳青春之人。

这么想着，泽水真人再次跟上。

曹烈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苦笑道：“虽然你发现了我真实身份，我倒也不会对你立下杀手，你不用担心害怕到哭。”

“不是……”

泽水真人想解释，又听曹烈温和又不失警告的目光扫来，并且补充了一句说。

“前提是，小清你不能暴露我曹阿满的身份给任何人，听清楚了么？”

泽水真人略有不解，但很快释然，曹烈背后没有宗门师承可以当靠山，用化名小心行事，也在情理之中。

当下连连点头：“我自当守口如瓶。”

说完，泽水真人看向曹烈的眼神越发复杂，如此少年，其温和外表下，却是无与伦比的坚毅，论心智之成熟、行事之谨慎，不说绝非池中之物，整个天行宗都找不出第二个同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