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是咱共同的,谁干都一样。”
“……”这话真是既有道理又没道理。
“对了,家里的棉被肯定不够了,我昨天跟别人兑了一些布票和棉花票,就放在房间的抽屉里,你看下成皓他媳妇什么时候有空,跟你去县城买些布和棉花回来。”霍长征说:“咱家还缺个缝纫机,我已经让人去弄票了,等票弄回来就去买。”
平时家里的琐碎事基本都是林岁岁在负责,她没想到他心这么细,家里缺什么都知道。棉被的确需要,特别是她跟豆包第一年在北方过冬,她都害怕有些扛不住,只是缝纫机,买了有些浪费。
“缝纫机要不不买了吧。”她提议道。
“为什么不买?你做衣服做被子都要用。”霍长征理所当然地说。
“……”用是要用,只是就用一年都不到,好像没必要买,但这话又不能跟他说。
算了,买就买吧,以后给宋晓用。
“就是缝纫机不便宜,我怕浪费钱。”她胡诌了一个理由。
“咱家不缺这个钱,尽管买就是了。”
“……”霍团长有些霸气了。
把豆包送去托儿所之后,林岁岁便去卫生所找张医生。
由于霍长征之前来借红糖,张医生也清楚她的情况,不等她开口就已经主动给她号脉,“你有些宫寒,我给你开点中药调理一下。”
“好的,谢谢张医生。”林岁岁问:“这药大概要吃多久?”
她知道方倩倩为了调理身体没少喝中药,她也怕自己要没完没了地喝。费钱就不说了,主要是中药太苦。
“这不好说。”张医生问:“你当年生下豆包之后,是不是月子没坐好?”
“……”
这下子问得林岁岁都答不上来了,当年就她自己一个人,霍长征就不提了,婆家娘家没一个来帮衬的。她当时害怕自己半夜发动没人帮忙,在快要生的时候,狠心花了大价钱去县城医院待产了。
生孩子的过程很痛,但那一刻觉得生理上的痛都抵不过茫然孤独,最后孩子顺利生下来了,只是后面坐月子都是她一个人。
一个人照顾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别人说什么月子不能下床,不能碰凉水,不能吹风,在她这里都没用,因为这一切的前提,是有人伺候你。
后来豆包渐渐长大,可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还是让她难以释怀,不过她选择性地埋在心底,不想记起来。
“可能是没坐好,第一次生孩子,很多事都不懂。”林岁岁简单带过。
张医生跟霍长征关系还是挺好的,所以也知道林岁岁当年不论是怀孕还是生子都没有通知过霍长征,如果不是他后来回家探亲,还不知道自己当爹了。
作为老一辈,他阅人无数,知道他们俩都是好孩子,但也能看出他们中间出现了不少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他也不好去打听人家的隐私。
“你这种情况,真说不准要喝多久的中药。”张医生老实回答,“不过坐月子是女人改善体质的一个重要机会,等哪天你跟长征再生一个孩子,到时候让他好好照顾你,身体或许就能调整过来了。”
“……”林岁岁没想到看个中医最后变成催生,就她跟霍长征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再生一个孩子?
“没事,我慢慢喝就是了。”
这么一对比,还是喝中药更简单。
张医生给林岁岁开了一周的中药,让她每天喝一次,她拎着一大包中药往家回,等快要走到的时候,竟然看到刘笑花站在她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