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柠对昨晚的事情还留有记忆,他忙前忙后,监督她输液,喂她喝药,还挨了她好几巴掌,一直到凌晨才睡下。
“裴骁,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揽责。”她尝试拉他起来,“要这么算的话,我也有错,我不该允许小澈去隔壁沐浴。”
“……”
还是不肯起来。
温以柠觉得昨晚的一通烧,好像把愁绪都烧走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母子心电感应,她总觉得小澈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她。
“裴骁,你再跪,我就跟你一起跪了。”
某人‘嗖’地就站起来了。
“……”
这还差不多。
温以柠换好衣服,拉着他下楼用餐。
营养粥居于正中央的位置,周围的一大片,都是月子餐。
温以柠全力干饭。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她不该在那个湖边吹风,也不该把自己折腾到发烧的。
让裴骁心疼不说,还耽误了找小澈的进程。
她这副积极的态度、和昨晚发小脾气的样子判若两人,裴骁不得不怀疑地看向她,“温以柠,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演戏。”
温以柠把勺子一放,冤枉:“我演什么戏了?”
“我是你的谁?”
是她的谁?温以柠蹙眉,“你不是我老公吗?”
她说着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莫不是昨晚被她传染了风寒。
裴骁拉下她的手,“别在我面前隐藏情绪,想哭就哭。”
“我不想哭啊。”
裴骁打量着她的脸,想从微表情中判断她有没有在撒谎。
他亲眼见过,有些人遭遇生活的重大挫折,会强迫自己表现得很正常,硬给自己塞饭,到最后落得一个‘全吐出来’的下场。
裴骁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哭。”
温以柠怔愕。
她推开他的胸膛,耐心解释:“我真的没想哭。”反倒是他,一直在包容她的所有情绪。
“裴骁。”她双手捧上他的脸,“我想通了,在没有见到小澈之前,我不能倒下。”
裴骁满意了,“很好。”
“那我们现在可以吃饭了吗?”一天没吃饭,她快饿扁了。
“嗯,我喂你。”
裴骁说罢,像盘菜一样,将她整个人端到自己的一条腿上,拿起勺子,指哪儿打哪儿。
温以柠嫌他喂得慢,他还发明出‘勺嘴配合’的方式喂饱她。
一顿饭下来,唇都肿了。
吃的有点撑,温以柠绕着庄园的建筑物散步,饭后消食。
裴骁和凌翼在不远处交谈,筛查可能的绑架犯名单。
拐到一处死角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佣人突然撞到她身上,温以柠回头想叫住她,却发现自己手心被塞进了一个纸团。
平摊开,上面写着:【柠柠,小澈在我这儿,凌晨一点,帝国大厦1008,我只见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