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是非要等她睡着了再走,温以柠闭上眼。
裴骁伸手关了灯。
冷冽的香气萦绕在温以柠的鼻尖,她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攫取他身上的气息。
时间滴答地走。
脑子里的那堆符文依旧可怕得要命,尤其是那个牌子上,还勾勒出了一个孩童模样的轮廓。
她不信邪,但涉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觉得膈应。
台灯突然亮起。
裴骁从她身旁抽离,迈着步子,一言不发地走出卧室。
温以柠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方向,没多久,就看到他拿着那个金属制的牌子走进来了。
“裴骁,你把它拿走!”
温以柠往后躲,却被他拉住了手腕,拖了回来。
“怕什么?”裴骁对门外的佣人打了个眼神,“一个牌而已,再怎么恶心,能恶心得过我?”
话落,只见两个佣人抬着一盆透明的液体进来,放在地上。
“温以柠,看着。”
裴骁走到盆边,松了手,那个金属牌‘啪嗒’一声掉进液体里,表面很快冒出气泡。
强酸性的腐蚀剂?
金属牌溶解得很慢,温以柠盯着看,视线一刻都没有脱离过,慢慢地,一只手长度的牌被溶掉了一半,再是四分之一。
最后化为虚无。
温以柠感觉双腿发麻。
裴骁坐到床边,替她揉腿,“庄毅那老东西三番五次说我会因你而死,最后死的还不是他。”
温以柠后知后觉地捂住他的嘴,“不要乱说话。”
裴骁拉下她的手,“从小到大,咒我的人多了去了,到最后都被我解决了,这说明什么?”
温以柠没想到他还主动发问,未经思考道:“说明什么?”
“那些诅咒在老子身上都是反的。”
温以柠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不自觉地被吸引进去,脑子里好像只剩下那盆透明的液体了。
“嗯。”
裴骁满意了,指挥佣人把盆端走,端走之前,还象征性地拿了根筷子,在里面乱搅了一通,像是在证明这不是假的、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魔术。
“……”
温以柠无奈地看着他,“裴骁,我不是小孩子。”
她知道这是科学原理。
“是吗。”裴骁回到床上,重新搂住她,“我看我家宝贝哪儿哪儿都像小朋友。”
“?”温以柠看他。
“要不然怎么还因为一个破牌做噩梦呢?”
“我没做噩梦。”
“要是我没在这儿看着你,你这噩梦就做定了。”
“好吧。”温以柠认栽。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这一次,脑海里的场景轻松了许多,记忆回流,那个甜品台上的豆乳和蓝莓蛋糕浮现在她眼前。
配合着裴骁规律的‘婴儿哄睡手法’,意识渐渐模糊。
眼前的光线越来越白。
温以柠醒来的时候,天际已是大亮,阳光正好。
她没有忘记昨晚的小插曲,找来手机,给汐月姐打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声线哑到不行,光听声音,温以柠都能想象出对方颓废了好几天的样子。
“汐月姐,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