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柏霆瞳孔微缩，声音低沉：“你调查我？”

沈舒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没调查我？”厉柏霆罕见地被问住了，他转移话题：“就算我要收购，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舒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把资料调了出来递给厉柏霆：“喏，看看吧。”

沈舒蕴把临床用药数据对不上的地方标了出来，简洁明了，厉柏霆接过来扫了几眼心里就有了衡量，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只是沈舒蕴怎么会分析这些？她似乎和他调查的有些出入，让人有种看不清捉摸不透的感觉。他压下心里的疑惑问道：“你有这么好心？说吧什么条件？”

沈舒蕴也不藏着掖着，手指攥住拢在一起：“缺钱了，手头有点紧。”

他心想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爱钱，以前企图靠身体，现在换路子了，准备敲诈？

他挑眉道：“可以，但是这只是你查到的一点数据，我要具体的证据。”

沈舒蕴心里翻了个白眼，厉柏霆这种精明的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自己去查就能查到，非要为难一下她，真记仇。

厉柏霆嘴角流露出点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你跟我一起调查，钱才能到账。”

他当然可以派自己的人去调查，但一想到她几乎一下午都在把握谈话的节奏，他有种隐隐的棋逢对手的兴奋。

想对她的了解再多一些…

而且如果这是真的，他们公司招了那么多商业人才都没看出来，那他就得重新审视下沈舒蕴了。［你以为这钱那么好拿啊，想空手套厉柏霆的钱，也就只有你胆子这么大了。］

沈舒蕴叹了口气，看来躲不掉了。

“那走吧，去医药公司。”沈舒蕴笑眯眯地说，“说不定还有更多有趣的发现。”

“现在？”厉柏霆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还想看她怎么应对，没想到这么干脆。

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又被打乱了节奏。

厉柏霆沉默片刻，他的表情复杂，似乎在权衡利弊：“你去过那里？”

“没有。”沈舒蕴站起身，她的动作轻快，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气势，“跟我走就完了。”

厉柏霆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泛起一丝异样。从前那个为了钱不惜用身体交换的女人，如今却像换了个人似的，举手投足间带着说不出的从容。每次见面都在挑战他的底线，却又总能让他措手不及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一个人习惯了平静的湖面，突然有人往里扔了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这些不期而至的波澜。

沈舒蕴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外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冲还坐在原地的厉柏霆挥了挥手：“走吧，厉朵拉，带你去探险。”

话音刚落，厉柏霆的表情都凝固了一瞬。厉朵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叫他。

喜提朵拉称号的厉柏霆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这个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你很闲？”他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那当然，”沈舒蕴笑眯眯地说，“不然怎么有空陪你去查案呢？”

厉柏霆看着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从前的沈舒蕴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兴。如今却能这般肆无忌惮地调侃他，倒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迈步向前，跟上她的脚步。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他看着前方那道纤细的身影，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丝莫名的期待。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身上似乎藏着太多秘密，而他竟然开始对这些秘密产生了兴趣。

“又罚站呢？”沈舒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厉柏霆轻笑一声，加快了脚步。这一次，就让他看看这个女人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