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一名黑袍修士脸上扣着白面具，抱手而立，背靠着墙，巍然不动。

何诩三人隐匿气息从暗处观察，他们隐匿气息功法对李道生这样的大能都能做到隐藏修为，全力施展起来，这些元婴以下的人根本感知不到他们。

“白面具，看来是九幽谷的人没错了。”何诩用通心术对其他两人说。

“你跟九幽谷的人有过交流，那有没有问过他们的门人为什么都要戴那种面具？避毒用的？”阿玖朝何诩提问。

九幽谷的人有一个非常标志性的特征，就是喜欢戴白面具，非常出名。

以致于有些没什么本事的邪道修士，狐假虎威戴上白面具伪装九幽谷的人在外行走。甚至部分正道人士做什么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也会戴白面具。

这个白面具对九幽谷的人自己来说也有诸多不便之处，门人戴了白面具，有时相互之间就比较难辨识，时常认错。还有些时候正道人士戴个白面具，就能堂而皇之混进他们的地界还没人能当场认出来。

所以阿玖从很久以前就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玄机。

“他们的毒药哪是一个面具能防得住的？不过他们戴面具的理由倒是很特别……”何诩停顿片刻给出答案，“因为觉得帅。”

“别开玩笑。”阿玖皱眉。

“没开玩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钟情蛊毒炼魂这类邪法，九幽谷这帮人，审美高度统一，内部也比较团结，都喜欢穿黑衣，戴白面具，连讲话风格都很相似。”何诩说。

就何诩个人而言，未来四大魔教中除了天命教以外的三个，他其实最欣赏九幽谷，合欢宗那帮淫贼荡妇就不多说了，祖龙教的人好斗嗜杀，见血就疯，在何诩看来也是帮缺乏头脑的粗人。

唯有九幽谷，手段阴险毒辣，至少能算得上一帮聪明人，跟天命教的作风相当契合，当年天命教跟一些正道门派矛盾激化时，何胜天甚至曾一度考虑过让天命教与九幽谷长期结盟，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因为他实在无法理解九幽谷的人除了杀人手段外各方面的审美，除了喜欢穿黑衣戴白面具，他们还喜欢专门研究丹药配方，来改变自己的头发跟眼睛的颜色，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尤其喜欢银白头发跟红色头发，眼睛则是钟情于血红色。

他们还特别喜欢用各种人皮人骨做成饰品装点自己，九幽谷的地界内，那些门人来来往往经常都是左手拄根骷髅杖，右手一本人皮书——而这些装饰对提升法力其实没有多少帮助。

更让何胜天不太能接受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接触毒物接触多了的关系，九幽谷的门人中很多精神都有点异于常人，喜欢臆想，说话也神神叨叨的。

他曾在参观九幽谷分舵的过程中，见过两名九幽谷的弟子因为琐事相争，上头之后一人威胁对方说自己体内封印着吞天妖兽，不要逼他将其解放出来，另一个人就说自己的眼睛附着太古时期陨落的天神所化凶灵，自己若是将身体交给凶灵主导，周围将瞬间不再有一个活物。

带何胜天参观的舵主相当尴尬，只能亲自出手把两人毒打一顿关了起来。

后来接触过之后何胜天才发现，那个舵主也不正常，经常臆想自己一枚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戒指里封印着一名邪修大能的阴魂，自己有朝一日将其唤醒就可以得其传承。

简而言之就是……

“他们都非常有病。”何诩总结道，“比李道生更甚。”

行天跟阿玖一听就明白了几分，那确实是比较严重了。

“这人明明正在监守，调息却比我们还平稳，感觉不是泛泛之辈啊。”行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