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缕残魂就能复活，还能永生不灭？

行天心里一惊，赶忙问道：“真有这种东西？”

有这种东西，岂不是就能让兵主复生？

而且有了永生不灭之躯，只要有那么一丝胜率，就能无数次地去挑战强敌，打败李道生也不再是痴人说梦了。

何诩扫了他一眼，淡淡回了句：“假的。”

行天当场愣住：“可你不是说，西王母炼出了不死药？”

“只是传说而已。仔细想想就能知道，万物生于天道，但就连天道都曾在太古时破碎过一次，这世间岂有真正不灭长存之物？关于不死药的形容，明显有违天理。”何诩摇头。

他一生钻研天道，是个相当崇尚合理性的人，不死药的传说在他看来就充斥着各种不合理之处。

“既然是假的，还供奉她做什么？”行天疑惑。

“因为各地自古流传下来的不死药的传说虽然零碎，但追溯源头，几乎全部跟西王母有关，相互印证。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姮娥仙子偷食了西王母赐予其丈夫后羿的不死药，然后遁入月宫的传说。”阿玖突然插话。

“呵，这类上古传说最巧妙的地方就在于难以验证，自天损之灾后，月宫便被移到了此界与天外之境的交界处，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水月镜花。用寻常手段根本无法触及，自然也无从证实。”何诩还是秉持怀疑的态度。

“你就一点都不信啊？”阿玖说。

“倒也不是。只是我觉得西王母跟不死药的传说如果不是纯粹杜撰，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西王母的确炼出了一种效力惊人的神药，只是在后世相传中被夸大了效果。二是……”何诩略一停顿，“她用了某种天外之物。”

“天外之物……”行天沉吟。

天下各地都流传过一个相通的传说，便是太古之初，天穹之上曾破开一个大洞，引发灭世之灾，幸得女娲大神炼石补天才得以平息。

相传当初天穹破碎时，有一些原本天外之物流入世间，其中还包括被称为域外天魔的拥有灵智的活物。

这些天外之物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有些特性甚至能颠覆这个世界天道常理。

然后在传说中，这些天外之物几乎全被上古诸位天神联手封印，从此再无人见过——所以这件事其实也跟何诩评价的姮娥奔月一样，同样无迹可寻。

倒是后世修士将“天外之物”当成了一个成语，用来形容那些自己觉得不合常理的事物。

比如李道生的那对本命法器，就常被其他修士形容为天外之物。

“总之，这些传说难以求证，但流传度还是有的。”何诩做起了总结，“如今的丹修供奉西王母，只是将传说中的不死药视为一种精神上的追求。不求能真的颠覆天道，只是希望能借此登高望远，力求接近丹道巅峰，体修不也是一直在追求锻造出不朽长存之躯吗？”

与此同时，他还用通心术跟两人传话：“这世间追寻过不死药的人数不胜数，还是不要将打败李道生的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比较好。而且那东西如果真的存在，我认为李道生不可能没有找过，他早已找到的概率，可远大于我们将来能找到的可能性。”

“他要是真找到过，那我们还能有机会？”阿玖也用通心术反问。

“所以还是当那东西不存在比较好。而且你们都跟李道生斗过，应该记得他护身之法有多周全，他若是不死不灭之身，有必要那般谨慎？”何诩说。

阿玖和行天想了想，都在心里赞同这个说法。

这时阿玖忽然注意到聊起这个话题后，走在最前的林月见话就明显变少了，就跟她搭话：“月见师妹又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