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心中不平,但你真是好胆气,一夜之间便害了两子!”
“姑母,宜修不敢。”
“敢不敢的你都做了,皇上很是生气,给老四赐了两个格格,你回府的时候带回去。切记,身为女子,更需有容人之量。这个孩子不容有失,年氏老四更是还有大用,本宫不准你再有任何不利于侧福晋及腹中胎儿之举。”说罢把朝云的密信扔了下去。
福晋捡起一看,桩桩件件事无巨细,不禁白了脸色,连忙跪倒在地,泣声道:“姑母教训的是,宜修知错了。宜修定当改过自新,必保侧福晋平安诞下麟儿。请姑母放心。”
德妃缓下脸色,微微点头“宜修啊,侧福晋怀孕,非但无损你之地位,反是彰显你贤良淑德之时。我知你聪慧过人,别再做傻事。望你日后能更加谨慎行事,以大局为重。”
一番敲打之后,福晋心中已是一片清明。
福晋自皇宫归来,府里就多了两位侍妾——曹格格与刘格格。福晋将这二位格格一同安排在听荷轩。曹氏温婉如水,但样貌并不出众,刘氏则明媚似阳,更是有一副好嗓子,歌声婉转,如同天籁之音,性格也是活泼开朗。
当夜,王爷召幸了曹格格,次日,召幸了刘格格,并在刘格格处留了两日。
按照惯例,曹格格与刘格格需在侍寝后前往福晋处请安。请安自然又是热闹,曹格格她身着淡雅的衣裳,发髻简单而不失端庄,而刘格格刘格格则截然不同,她穿了一件华丽繁复的衣裳,犹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妆容更是精致到了极致。第一日请安就敢讥讽暗示曹格格虽得王爷一夜恩宠,却并未能真正赢得王爷的心。这样的言辞,让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然而,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福晋对于刘格格的这番言行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或责备。似乎对其青眼有加。
这场热闹自然是冯格格告知年世兰的,年世兰卧床保胎,向福晋告病,府中活动一概未曾出席。
没想到的是,第二日,曹格格上门拜访。
曹格格自请安后,心中便泛起了层层涟漪。刘格格性格张扬,更是得到福晋青睐,对曹格格打压得厉害,曹格格跟齐侧福晋示好却未得到回应,无路可走只能前来叨扰年世兰。
这会儿,年世兰正在榻上窝着看冯格格做小衣,曹格格上前行了个大礼,声音温婉而恭敬地说道:“臣妾曹氏,特来拜见侧福晋,愿侧福晋万福金安。”
年世兰轻轻抬手,示意曹格格起身,并命侍女赐座。待曹格格坐下后,福晋才缓缓开口:“本福晋起不来身,曹格格不必介意,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曹格格闻言,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略作沉吟,终是鼓起勇气: “臣妾初入王府,自知才疏学浅,特来向侧福晋表明心迹,愿伺候侧福晋左右,为侧福晋分忧解难。”
这般直白的话语让年世兰一愣,这还是那七窍玲珑心的曹琴默吗,果然还是年轻不经事。
年世兰轻轻一笑,说道:“曹格格有心了。你瞧,现下本福晋被吓得起不来身,如何能成为你的依托,这般吧,日后若有什么,必护你一护。”
曹格格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起身再行一礼,感激涕零地说道:“臣妾定当谨遵侧福晋教诲,尽心尽力为侧福晋效犬马之劳。”说着亲自捧起侍女拿着的长命锁,“这是妾从娘家带来的,特献给侧福晋,不敢打扰侧福晋休息,妾告退。”说罢,行了大礼便退了出去。
素问接过长命锁看了看,玉质细腻而温润,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冲年世兰轻轻颔首。
“福晋这是闹哪出,一个格格都容不下,她也是有心了,咱们且瞧着吧。”
自这之后,曹格格也常来兰心阁,看着年世兰和她腹中子嗣的份上,曹格格的难为自然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