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前面便是了。”
林冬二人来到东街,老远便看到一块招牌:「医」。
招牌下,医馆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龙。
这医师好像是有些本事,不愧是“鹊”字辈的。
不顾众人的凝视,径直走到门前。
众病人以为他要插队,但见他一身华丽衣裳,虽腹有怨言,也无人敢上前指责。
开玩笑,谁知道这是哪家的少爷?万一遇到脾气不好的,被当街打死都不足惜。
两人一起探头往里一望,都瞪大了眼睛想瞧个明白。
医馆门口是专门负责抓药的,一个高大柜台,摆满了药材。柜台后面还有一排柜子,每一格都写了小字,用来标识。
而在堂内西侧的一大块地方,正用屏风挡着,那才是坐堂的。
透过屏风缝隙,能清楚看见一位老医师正在坐诊,应该就是方鹊。
老先生须发半白,面色红润,颇有一种鹤发童颜的感觉。
他一手捻须,时而轻咦、时而叹气;另一手搭在对面病人的手腕,或是按压,或是挫动。
似乎这病情并不简单,像极了某种疑难杂症。
林冬又瞧了眼对面病人。
那病人约莫四十来岁,脸色极其黝黑,一身粗布麻衣已经黄到发黑,黑到发亮。看来是个苦命的庄稼汉。
啧,都说说相声讲究望闻问切,
这老哥往那一坐,看病的四种手段,便只剩下问和切了吧。
但愿这老哥没甚大事。
庄稼汉见老医师如此这般,面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张口说了些什么。
林冬侧耳倾听,隐约听见两人的对话。
庄稼汉:“老先生,我这病……”
老医师:“没事的,有空记得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庄稼汉有些摸不着头脑:“先生,家里老父亲去年便已死了,当时也是找您坐的诊。”
老医生:“我知道……下一位!”
林冬额上顿时有黑线落下。
这老头是真不怕医闹啊!
医患关系明明都这么紧张了,这个时候还戏弄人家。
“这位公子先请?”
却是门口一位排队的青年听见叫号,特意问了林冬一声。
林冬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你们看病要紧。我只是有事找这老医师,慢些无碍。”
“公子别客气,在下可以等一会的。”青年继续示好。
“真不用了……”林冬伸手表示拒绝。
这小哥也太热情了……
随着小哥进去,庄稼汉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与林冬在门口打了照面。
林冬微微点头,对方也躬了身子,挤出一丝微笑。
却是比哭还难看。
林冬心中不忍,从怀里摸出一颗碎银子,塞到对方怀里,道:“老哥,再换个医生看看,这庸医看起来便不靠谱。”
“就是!我看这方老头也没传说中的那般厉害,老哥你别担心。”小三子也在旁边附和道。
人呐,可以独自面对任何困难,但却架不住一句关心。
何况这里已经有了两句。
庄稼汉本来还能稳住,但听两人安慰,瞬间点燃了内心的情绪。
他当即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却是哭了。
此时后面排队的一人也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啊。方先生是这片最厉害的医师,他说没得救,那就跟阎罗王下了拘魂令一般。”
真有这么灵??
林冬一脸不信。
……
叶雨落已经连续轴转两个月了。
前几天本来该她轮休,但因为皇帝亲自下旨,她不得不又加班三四日,直到今天方得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