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一听,立刻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细缝。
房门那侧外面是大厅,而窗户这边是潇湘阁的内院。
此刻内院已站满了官兵,想要跳窗逃走却是行不通了。
又扫了一眼房间。
这闺房虽然布局讲究,但是陈设简单,一座床,一抚琴,还有便是角落有一个木桶,被屏风隔住。
根本无处躲藏。
木桶?
林冬眼前一亮,就朝着木桶走去。
师师立刻明白了林冬的想法,忙在后方说道:“公子,奴家身子不适,已有两日不曾沐浴,那桶里却是干的。”
走到跟前,木桶果然空空如也。
淦!
林冬猛拍了一下桶沿。
这下真成瓮中捉鳖了。
踏踏踏踏踏,
门外适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哎哟,差爷~楼上的都是达官显贵,可得罪不起啊。”正是刘妈妈焦急的声音。
“哼!皇上赐我金牌,下令彻查此事,谁敢阻拦?”
林冬在屋内听得清楚,脸色白了七分。
这么快就传到皇帝耳中了。
屋内,林冬来回踱步,大脑急速运转。
屋外,官兵一间间搜查,雷厉风行。
忽然,林冬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气味?腥腥咸咸的。
他看了师师一眼,若有所思……
哐当!
雕花木门被踹开,闯进一行人。
床上卧着的女子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行礼。
“官爷,发生了什么事?”女子跪在地上,惊慌问道。
“师师姑娘是吧?听说你与林冬关系甚是密切,可有见到林冬?”为首廷尉神情倨傲,言辞威严。
“回大人,林公子已有月余不曾来找奴家了。”
“哼。”廷尉冷哼一声,环视闺房一周。
这屋子一眼便能看尽,确实不像藏了人的样子。
不过当他视线扫到角落木桶时,却是轻轻一笑,转而对着身边官差说道:“老张,你去看一下角落的木桶。”
“不可……”师师脸上一惊,欲要起身阻止。
“大胆!”廷尉震怒。
这一声,声音洪亮,威势极足,师师当即如受惊的小鹿,一下瘫倒在地。
但她还是直起身子,鼓起勇气说道:“大人,奴家……奴家这几日来了月事,那是奴家的亵裤和……和……,此等污秽之物,恐给几位大人带来不祥和灾厄……呜呜呜……”
说到最后,她竟小声抽泣了起来。
章庭听罢,下意识后退一步,皱紧了眉头。
在这个时代,女人的月事被视作不祥和污秽,男人是万万碰不得的。
碰了,要么倒霉,要么遭灾。是以官兵们也全都后撤了一步。
老张老脸一垮,顿时停下脚步,回头幽怨地瞅着廷尉,脸色比煮熟的猪肝还难看。
廷尉见老张踟蹰不前,更是心中不悦,破口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老张这才不情不愿地继续朝木桶走去。
刚一靠近,一股淡淡血腥味钻入鼻中。
木桶上搭着不少女子的衣物,血迹颇为明显,却看不清衣服下面是什么。
老张眉头紧锁屏住呼吸,拿起佩刀,颤巍巍地拨弄了两下,随后便赶紧返身跑到廷尉跟前,唯恐沾上半点晦气。
“启禀大人,木桶里确实只有一些衣物,并无其他。”
廷尉凝视了老张几秒,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师师,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