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莫看了一眼，继续问：“这个项目的相关手续是不是已经办好？”

麦望舒说：“你是指……”

“就是说这个项目如果是公开招标，网上应该能找到一些预热信息。”

“这个我倒是没有关心过。”

“那没关系，这个我来看，算起来这也是风险范畴的事。”

麦望舒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来什么说：“你不会怀疑这个项目的真实性吧？”

程莫摇了摇头，说：“我不怀疑这个项目的真实性，我是担心它的合规性，包括它的土地使用性质，地方上对这类项目有没有政策支持等等。”

麦望舒笑了说：“这个我不太懂。”

“如果对方是一家以前没怎么开发过的文化公司，可能会在土地使用性质上存在误区。据我判断，这个地址附近大部分的土地属于农用土地，是不是允许做这样的项目？一旦手续有问题，项目就会面临很大的停工风险。”

麦文渊也附和道：“是，是，这件事要请老程专门关心一下。”

程莫点头，“那我抓紧了解一下，明天我可能回总公司一趟，如果有什么消息，会发在我们群里。”

麦望舒问道：“你是去长横？”

“是啊。”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那笔柚木的款子还没到，我再去盯盯。”

“我们怎么去？”

麦望舒说：“这次还是坐动车去吧，开车过去时间也长，还累，好几百公里了，程莫，你把你身份证号码发我，我来订票。”

程莫又转向麦望舒问：“还有，如果御景源的核心班子不是很赞成用利益分享协议来融资，你打算怎么办？”

麦望舒看了麦文渊一眼，说：“我已经跟进这个项目了，没有退路了，实在不行，我只能先把我自己的房子抵押了，反正我的意见是一定要参与的。”

程莫望向麦见理，麦见理赶紧说：“我只是负责生产，大主意还是老爸来拿吧。”

麦文渊也不能再沉默了，说：“有项目当然不能简单放过，我基本同意望舒的想法，至于后面具体的细节可以先放一放，毕竟招标还没有开始，到时候是不是我们中标还不一定。”

第二天下午两点，肖博维和袁佳俪按约定来到城东的长恒大楼楼下碰头，商业公司的吴毅升已经在大厦门口等着了。

吴毅升以东道主的姿态主动伸出手礼节性地跟肖博维握了一下，说：“肖董，你来啦！”

肖博维也说了一句：“吴主任，辛苦你陪我们看现场了。”

吴毅升有握了一下袁佳俪的手，说：“袁副总，你好！”

袁佳俪居然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地说：“吴主任，……，你好！”

肖博维前一晚没有回家，衣服没换、胡子没刮，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站在边上的袁佳俪观察到了，立刻想起了联利公司里的同事对肖博维业余爱好的归纳：麻将、酗酒、女人，三合一。

吴毅升介绍说：“这个大楼原本就是一个商业广场，裙房是菜市场，主楼是餐饮和零售，刚开的时候非常热闹，后来因为商业广场和大型超市越来越多了，慢慢的这里就没有人气了，现在已经有一年没有营业了。周围没有工厂，环境还算好。从这儿往南三百米就是主干道，交通挺方便，我们先到里面看看吧。”

大家由着电梯一起上到四楼，也是顶层。因为原先的商业配置早已拆除，所以能看的只是一眼望到四面落地窗的楼层。

一进楼层就感觉到一股闷热迎面扑来。吴毅升说：“四楼的楼顶没有隔热层，夏天太阳晒一天都晒透了，空调主机屋顶上有，是我们商业公司的东西。但是内部由原来商户自己做的通风管道有的拆走了，有点已经撞坏了，恐怕都要重新做了。”

肖博维说：“我知道，我知道。”

“你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吴毅升转头问肖博维。

“都在抓紧进行，现在就等吴主任你们的正式招标文件了。”

“快了，现在计划就是在下周中发招标文件。”

肖博维说：“吴主任方便透露一下领导对于这个项目的意见吗？”

吴毅升躲到了背对阳光的柱子后面，说：“这个项目领导意见要开始提速了，本来准备放在月底招标，前天上级集团专门开了一个会，领导表示固定资产不能长期闲置，必须让它尽快地产生收益。所以，现在确定了下周就开始发招标文件。”

袁佳俪说：“吴主任，现在还剩几家在参与？”

吴毅升说：“应该还是原来那几家，有想法的总是会参与的。”

其实这个项目剩下的参标单位已经没几家了，商业公司的确为长恒大楼家居广场项目专门开了会，就是担心再拖下去会造成项目招标报名单位不够而流标，所以要尽快进入招标流程。按目前形势看，这个长恒大楼能够租出去并持续产生租金，就是商业公司的成功业绩。吴毅升就是看到了其中的窍门，才敢毫无顾忌地收肖博维送的钱。

肖博维问：“评标小组确定了吗？”

“这个没这么快，一般都是招标开始然后根据专家的档期再排，而且，这个事都是交给代理公司在做。”

三人从四楼顺着楼梯往下走，吴毅升问：“肖董，你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袁佳俪答道：“已经都安排下去了，各项工作都在正常推进。”

“对整体方案是怎么打算的？”

袁佳俪说：“噢，我们根据上次吴主任提供的信息，做了三个方面的布置。概念布局方面基本是参照上次我们看到的那个风格，我们稍微作了一下修改，以免和您给我们看的那个太像，设计已经进行到布局和渲染阶段了。”

“主要是风格元素能够体现，然后，修改地方要多一点，不然开标后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好的，好的。”

吴毅升又问：“业态怎么考虑？”

袁佳俪看了肖博维一眼，这不是她擅长表述的内容。肖博维接过话头，说：“业态布局基本上是3+1的格局，1、2、3三个楼层考虑是家居广场，4楼准备做餐饮。”

吴毅升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不过，肖董，你上次答应的投资额可不能减少啊！”

“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