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指着古直:“这个家伙,当时还把寡人和李斯的衣服当场刮了去!”
巴清笑道:“还请大王明察包涵,那日,我们并不识得是大王,才有那日的无礼之举。”
巴清赔礼:“不知,大王欲要寡妇巴清做些什么补偿?以宽慰大王。”
嬴政大手一挥:“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我也不是一个爱斤斤计较的人。”
嬴政:“对了,你们今日求见于我,有何事?”
巴清微微举手,古直便将手中宝盒置于巴清桌上。
巴清打开宝盒,露出一堆红色丹砂:“先祖得一丹穴,提练丹砂,凭此发迹,从此人中显赫。”
巴清:“大王请看,这就是丹砂!”
嬴政离高座,前往巴清处。
巴清惶恐起身,欠着身子。
嬴政:“不必多礼。”
嬴政端起盒中丹砂:“这有何用?”
巴清:“兑水可成红墨,书写批文,红墨浸透入竹,十年内墨不溃散。”
现场太监以炭墨和红墨于砚台中研磨成墨水,铺开竹卷,嬴政各以笔占黑墨和红墨书写四个大字:“一统天下”。
再以茶水泼之,黑墨字迹糊涂一片,红墨字迹纹丝不动。
嬴政不服,几经茶水泼去,红墨字仍未糊。
李斯近前:“大王日后批改奏文,可红墨为私用。这红墨不仅颜色醒目如血,震摄人心。而且以红墨书写的文字经受雨雪洗礼后,仍一笔一划可见,字字清晰可辩,犹如大王旨意说一不二,又如泰山之稳难挪移。”
嬴政:“李斯所言甚对。”
李斯:“谢大王!”
嬴政看了一眼巴清:“为寡人私用万不可,应推广到秦国民间各处!不然,巴清何来有钱赚?”
巴清惊恐:“丹砂能得大王认可,已是寡妇巴清所愿。现得偿所愿,不敢再奢求其它。”
嬴政:“人活着总是离不开钱,你一个寡妇守着如此大的家业,家卫奴婢长工皆不少吧?”
嬴政看着巴清身后两婢女端的宝盒:“她们手上端的是什么?”
两婢女端着宝盒欣喜上前,巴清打开一宝盒介绍:“这是以丹砂为主配作的红粉胭脂,女子涂脸上显血气滋润,若涂唇上如红花般水嫩娇艳。”
巴清再打开另一宝盒:“这是以丹砂练的水银,具有很好的驱虫防蚁功用,它的形状如液又极为圆润,对人体有毒,大王勿必小心,不要走得太近。”
嬴政:“你手上有多少丹砂?还有这些红粉胭脂,水银?”
巴清:“每种约有十吨。”
嬴政:“市场上,这丹砂为何价?红粉胭脂为何价?水银又是何价?”
巴清:“寡妇巴清得见大王,心甚欢喜。若大王喜欢,寡妇巴清分文不取全献于大王!”
嬴政激动地抓起巴清的双手举到胸前:“你我不过见着一二面,何来此深厚情义?”
巴清:“大王为护秦国百姓安稳,常年与韩赵魏等国较量,正是急需钱财之时。寡妇巴清怎好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做此无义之举,陷害大王!故不敢贪大王一毫一厘的钱财!”
嬴政放下巴清的双手。
嬴政负双手于身后,赞道:“一个妇女竟有如此胸襟大义,实为难得。”
嬴政向巴清:“我要丹砂,红粉胭脂,水银各十吨,你有吗?”
巴清一思量,斩钉截铁:“大王什么时候要?”
嬴政:“即刻!”
巴清:“好!”
嬴政向李斯:“你拟出秦国朝臣,豪绅的名单和所需丹砂,红粉胭脂还有水银的大致需求量。分别以总量十吨比例分配,再以合适价格卖给他们!”
嬴政:“如今国家有难,这些臣子和豪绅也该为国家出点财力了!”
李斯喜道:“领大王旨!”
嬴政:“所卖钱财收益,分巴清一半!”
巴清惶恐:“大王,这万万不可。。。”
嬴政态度坚决:“寡人是秦国大王有何不可!”
上午。
巴清一行人在禁军护卫下出离宫,樊於期见此不敢上前搭讪。
回到香料酒家。
房中。
古直:“这大王办事可真痛快,这下我们不用担心我们的丹砂卖不出去了!”
巴清脸色喜悦朝门外唤人:“居伯!”
一位白发老头居伯走来:“东家有何吩咐?”
巴清:“立即飞鸽传书去益阳,将所有丹砂,红粉胭脂及水银库存清点装箱!”
居伯吃惊:“所有?!”
巴清露出笑容:“大王要了我们所有的存货!”
居伯兴奋:“真的!”
巴清:“嗯嗯!”
居伯:“我这就飞鸽传书回去!”
居伯走,巴清入房。
婢女舒紫:“恭喜东家,贺喜东家!”
巴清:“是该恭喜我,贺喜我!想不到今日面见大王,得到的结果比我预料的还要好!”
古直:“怎么说?”
巴清:“大王将丹砂,红粉胭脂,水银强卖给秦国各地大小官员和豪绅。这种宣传力度是我从未敢想象的,恐怕一时间丹砂横行,我们有的忙了!”
古直:“只要有钱赚,兄弟们再忙也开心!”
古直:“只是东家,何故在之前面见大王时,说要分文不要献于大王呢?”
巴清:“大王毕竟是秦国的大王,手握生杀大权。更是聪慧无比,一眼就看穿了丹砂,红粉胭脂和水银的利益巨大,难免不眼红。常人眼红最多恶语几句或盗一些,可大王若是眼红,那便是生死攸关!”
巴清:“幸好,我们大王比我想象的更为善良,更为民利益着想。起初我以为,大王会占其中利益八成,没想我们是五五分成。”
婢女坊晶:“东家,见你提及大王时神采飞扬,你不会喜欢上了他吧!”
巴清:“谁把我三十吨货卖出去,我见谁都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