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
秦王宫大殿宫门紧闭。
赵姬嬴政母子,赵高,王翦将军四人跪在门外。往来太监丫头路过不禁发声讥笑之音。
大殿里头。
两旁各有站成列的禁军二十人,殿中更有少数太监和女婢。王座上坐着秦庄襄王。
秦庄襄王脸色暴怒。
宫中常侍太监凌公公一抹额上冷汗,低声谏道:“大王,王后太子已在外面跪了近两个时辰了。”
秦庄襄王怒喝:“多嘴!掌嘴!”
常侍太监凌公公双腿瘫跪自扇脸面,啪啪响亮,犹无止时。
另一小太监一直在紧闭大殿的门缝里往外查看,这时他突然眼睛瞪大,慌忙地朝秦庄襄王禀道:“大王,太子嬴政,他站起来了。”
秦庄襄王怒不可遏:“你!掌嘴!”
小太监亦啪啪自扇脸面。
秦庄襄王:“一个个吃里扒外的愚蠢奴才!寡人什么时候立了王后册封了太子?!不要停!直到你们掌嘴把自己脑袋扇下来为止!。。。”话音未落。
只听宫门轰轰声动。
一位禁军校尉门缝察看后,向王禀道:“大王,嬴政正脚踹宫门!”
秦庄襄王眼睛一缩:“九岁逆子无寡人旨意胆敢斩吾禁军爱将郎中令,如今不过令其宫外跪两个时辰以作惩罚安抚军心,竟又敢如此大胆脚踹宫门,将寡人秦国历代君主及文武百官朝堂颜面置于何地?”
秦庄襄王:“此子性子顽劣暴戾,目无法纪,形如野兽,如何能是寡人大秦赢氏血脉?!”
秦庄襄王传令:“速传宫中宗正,寡人今日定要验这门外逆子身份真假,看他是否与寡人大秦血脉一般正统纯净!若有半点可疑之处,当场将其杖毙!”
禁军校尉双手抱拳:“得大王令!”
校尉从侧门出,片刻便领来专门管皇室血亲的宗正。
宗正领着两御史中丞拜见大王。
秦庄襄王:“这逆子就有劳宗正替寡人验其身份,途中不必考虑寡人的情面,公事公办。若此逆子身份与寡人存在半点有疑,不必再往回禀,当场将其杖毙!”
宗正惶恐:“得大王令!”
秦庄襄王仍听有人在外踹门,便下了高座,行到门前缝里,狠毒的眼光将外面的赵姬,王翦,嬴政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当秦庄襄王盯着一脸怒气的嬴政狠踹宫门时,秦庄襄王却格外意外地眼眶瞬间湿润以极低声音:“吾儿受苦了。”
秦庄襄王脸色瞬间换脸涨怒,拂衣离去。
宫门大开,两御史中丞将嬴政抓走。
嬴政大呼小叫:“大胆奴才!敢抓本太子!待我禀告父王,要了你们脑袋!”
嬴政一边被带走一边回头呼救:“王翦将军救我!”
跪在地上的王翦刚支起右腿,宗正就拦住:“王翦将军,这是大王的旨意。”
王翦便不敢作抵抗。
赵高跪地无声痛苦,以为就此走到了末路。
赵姬只顾低首泣泪,根本不敢抬头看望。
嬴政被提到暗房内,被两御史中丞按在地上。
宗正端着一盏微弱烛火上了高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盯着嬴政,宗正:“你是何人?叫何姓名?”
嬴政嘶吼道:“我叫嬴政!我是秦国的太子!快放了我,不然我告诉我父王,摘了你们的脑袋!”
宗正:“狂妄无知的嬴政,既然我们敢在宫里明目张胆的把你抓到这里来,你以为,我们是受了谁的旨意?”
嬴政一惊:“你们一定是叛党!想谋害我,你们是欲谋害我父王的叛党,我要告诉我父王,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统统杀掉。”
宗正:“我们不但不是朝中乱臣贼子,而是秦王的忠臣。真正的乱臣贼子是你!想想,我们没有大王亲授旨意,敢将你这太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抓你到这吗?王翦将军为什么不敢帮着你?像今儿早上你杀禁卫将军郎中令一般,王翦将我等擒拿让你杀掉?因为,他们都明白,只有你不明白!”
嬴政惶恐,胆怯发抖:“我父王要害我?”
宗正:“大王说了,若你的身份只要半点有疑,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嬴政:“你们胆敢!我可是秦国太子!”
宗正:“从你来到这,你就算是太子,现在也都不是了。”
嬴政:“那我是什么?”
宗正:“犯人!”
宗正:“大王说了,只要查出你身份有疑,不必再往回禀,当场杖毙!”
嬴政面如死灰,恐惧深入骨髓!
宗正:“好不容易脱离赵国人质的屈辱日子,当上这秦国的王子太子,是人都会像你一样无法无天,自以为是。可是,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嬴政嘴唇抖擞盯着他。
宗正:“错在你不是秦国的大王!王子太子,大王说废就废!”
宗正:“就算你现在坐上了秦国的大王,朝堂之上依然不是你说了算。”
嬴政:“我是大王,谁敢不听命于我?”
宗正:“现在的大王,就是你父亲,他如今是大王了,朝堂之上他说了算吗?”
宗正挥手示意,两御史中丞这才放开了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