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昔小心地将那张“纸条”从婴儿车上撕下来。
触感光滑细腻,不像纸,倒像是剥了皮的煮鸡蛋,带着一股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奶香味的腥气。
似是想到了什么,闻昔顿时感觉凉意顺着指尖直窜天灵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触感和味道……”他强忍着不适,指尖轻轻摩挲着纸条光滑的表面,“的确像是婴儿的皮……”
唐瑭脸色苍白,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闻昔的胳膊,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急声催促着:“闻昔,我们……我们还是快走吧!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闻昔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婴儿车里那张毫无生气的黑紫色的脸,点了点头,将纸条塞进口袋后,和唐瑭一起快步走出了房间。
走廊里依旧回荡着,那若有似无的婴儿啼哭声。
“呕——”唐瑭离开房间后,似是再也忍不住胃里翻滚的恶心,扶着墙干呕起来,“这个副本,简直太恶心了!”
“我建议,每个房间都去看一遍。”闻昔也好不到哪里去,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注意安全,一有不对劲就跑,不用管我。”
唐瑭虽然觉得恶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分头行动,将整个儿科都走了一遍。
每推开一扇门,都像是在揭开一层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一间、两间、三间……
正如闻昔所料。
每个房间里都有一辆崭新的婴儿车。
每个婴儿车里都躺着一个死婴,形态各异。
有的是和之前那个一样,呈黑紫色的,蜷缩着身体,脐带还连在肚子上,像是在母体中就失去了生命;
有的则是由无数婴儿的肢体拼凑而成,断裂的骨骼、缝合的皮肤、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而每个婴儿车底部都贴着同样的“纸条”。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嘘——他在睡觉,不要吵醒他。”
【弹幕:救命!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炼狱啊!换我早就吓尿了!】
【弹幕:主播们别怕!我来给你们壮胆!啊啊啊——】
【弹幕:前面的,你那是壮胆吗?你那是吓唬主播吧!】
“呕——”
这次轮到闻昔扶着墙干呕起来。
唐瑭好不容易止住恶心,脸色苍白地走到闻昔身边,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先去其他楼层看看?”
闻昔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角,将那些纸条一张张的从口袋拿出来摆放在一起,脸色越发凝重。
整个儿科的病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死婴展览馆,每一具“婴儿”都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艺术品。
这些“婴儿”和“纸条”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这些字……像是小孩子写的。”闻昔翻来覆去将这些“纸条”检查了好几遍,喃喃自语道。
“小孩子?”唐瑭愣了一下,“你是说,写这些字条的是一个孩子?”
“不,不一定。”闻昔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故意模仿小孩子笔迹,目的是为了误导我们。”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抬头仔细地观察着走廊墙壁上那些怪异的儿童画。
“这些画……也是用水彩笔画的。”闻昔眉头紧锁,指着其中一幅画,画中一个没有五官的小孩被其他小孩围在中间,用红色的水彩笔涂满了全身,“这些画,和那些纸条,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画的?”
唐瑭愣了一下,顺着闻昔的目光看去,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你是说……这些画是线索?”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整个走廊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起来,原本敞开的病房门,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猛地一下全部打开。
“砰!砰!砰!”
一连串的开门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像是敲响了一记记丧钟,敲击在闻昔和唐瑭的心头。
紧接着,原本空荡荡的婴儿车里,那些形态各异的死婴竟然全都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漆黑一片,直勾勾地盯着闻昔和唐瑭,空洞的眼神里,却像是充满了怨毒和憎恨,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啊啊啊——”
【弹幕:卧槽!卧槽!卧槽!吓死爹了!这群死婴诈尸了?!】
【弹幕:主播快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