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此时，每当白毅瞳唤他“楚兄”的时候，楚离云总觉得十分别扭。

这份别扭不是因为白毅瞳，而是因为他自己。

见楚离云不说话，钟瑾和白毅瞳都以为楚离云在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感到难过。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不是永远无法见面了，”钟瑾道，“如今九州风云四起，身为九州人，自然应当出自己的一份力。”

“九州......有麻烦？”楚离云问道。

钟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许多，道：

“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麻烦一些，先说苍明两州，苍州当属碧空派的怒天真神——黎怒天实力最为强劲，但黎怒天已经休养生息多年，连碧空派也是放给手下人管理，原本碧空派和青壑门双强对峙的局面，恐怕早已不复存在了。”

“至于青壑门的掌门艾种，是个人物，但此人心思颇为深沉，不是普通人可以揣测的，所以如今苍明两州看似十分平静，却有暗流汹涌。”

“再说其他地方，南方越州，西方贺州，中央中州，都还算是不错，然而这些看似不错的表面之下，也都可以看出一些危险的蛛丝马迹。”

“钟大哥是说北陆的极渊门吗？”白毅瞳突然道。

“对，如今极渊门的掌门，虽说是极渊真神牧怀山，但从牧怀山异常的闭关修行之后，极渊门事实上的掌权人，已经变成了司徒淮安。”

“司徒淮安此人，不但手腕强硬，自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最重要的是，此人野心勃勃，图谋甚大，已经不是我等可以用正常思维揣测的了。”

白毅瞳微微抿着嘴，清冷的脸庞上，线条看着更加坚毅，道：

“图谋甚大，可他现在已经是极渊门的实际掌权人了啊，甚至整个北陆三州，关州，幽州，辰州，所有的门派都已经臣服于极渊门，相当于他一人就操控了九州三分之一的部分，他还想图谋什么？”

“恐怕就是整个九州了吧。”钟瑾感慨道。

“整个九州？”白毅瞳浑身猛地一震，少有的出现极度震惊的样子，“难不成，他想当九州共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钟瑾道，“但是我知道，司徒淮安此人，最擅长暗度陈仓和隔岸观火，在其他几个州的人还没有察觉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动作了。”

“所以，这就是我说的潜藏的危险，虽然不能确定，但我的预感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恐怕未来的九州，免不了一场风云激荡。”

“原来如此，”白毅瞳道，“难怪钟大哥你一直劝我回贺州看看，原来是有如此担忧。”

钟瑾说完，再次看向楚离云，语气又变得温柔，道：

“当然，这些都不是你要考虑的，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这些东西就让我们大人来处理。”

钟瑾伸出手，将一直待在楚离云脖子上的小红蛇取回来，轻声道：

“就像她一样，妖兽之中，有好有坏，人类之中，也有善有恶。”

“分辨之后，再做决定。”